左成俊没听丽建中的啰嗦。说李阳可怜,触到了他的痛处。李佃谣比那孩子更可怜。她父母都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心里知道,却遥不可及。和爸爸认识的那一天,便对簿公堂,你死我活。他要给佃谣做点什么。买了尉市郊外的别墅,是时候告诉她了。也许她会出一口恶气,一缓心中的悲凄。
丽建中觉得,他的命好,碰见了郑援朝这位实诚人。也是这一伙人,帮他得到了他渴望的豪宅,他想谢谢他们。他拉开了挎包,把那包旧报纸包着的钱,拉到了挎包口,他说:
“老郑,要么,这钱你还拿去。”
王记祥浪声大笑,对丽建中说:
“给你的,就没人指望再要回来。你还是拿着喝酒去吧。”
“我想也是的,你们谁都不差这点钱。”丽建中说。
说着,又把钱塞进挎包里。这才一心一意地和大家喝酒。
尉市的风,就是比省城清爽。在太阳下边,不会出汗。左成俊带着李佃谣,在尉市郊外的别墅前停下。他撩开拂面的柳枝,拉着李佃谣的手绕着黑色铁栏走了一趟,这才开门进去。游泳池里没有水,大柳树下的那只木马,依旧如新。左成俊走过去,轻轻动了一下,木马很灵活,向前,向后地摇动着。这是左成俊最为心仪的一件物品。他猜想李佃谣应该记得它。希望能唤回她儿时的记忆。他说:
“佃谣,你知道吗,这匹马儿太难找了,还是让木工师傅们现做的。你想想,和你记忆中的一样吗?”
李佃谣有印象,那时候她两岁,总喜欢骑在木马上,妈妈像影子一样,在她的左右。好像泳池里有水,记得是有点蓝的水面。李佃谣的情绪没有太大的动静。她说:
“当时太小了,只记得木马和水。现在水干了,又觉得不太一样。”
“明天就让人往泳池里面注水。”左成俊认真地说。
“成俊,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在这里住。”李佃谣不解,惊疑地望着左成俊,她说。
“佃谣,你知道这别墅是谁的吗?”左成俊想给她一个惊喜,有意引诱她思考,说。
“知道。是你的。”李佃谣不想,她说。
“已经做了七、八年的主人了,你还不知道。”左成俊欲点破,却没有说明,让她想。他说。
李佃谣看着他,不觉得吃惊。当初听说左成俊把别墅买下,她就隐隐地觉得,他们都在省城,在尉市购得这么大一栋别墅,也太奢侈了。那就是为了出气,把这栋别墅买下,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不想确实以自己之名。她说:
“你说是我?”
“等一会儿,我让你和主人见面。”左成俊神秘一笑,他说。
那一定就是左君笑了。李佃谣毫无妒意,她也喜欢左君笑,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叫自己一声“阿姨”。这就意味着她把爸爸让给了自己。李佃谣高兴,她的心也痛。两心相比,如果她是左君笑,会让吗?父亲的这个位置,对李佃谣来说,也太珍贵了。
别墅不住人,定期有人过来打扫。大厅里窗明几亮,干干净净。李佃谣伸手摸摸沙发,她不记得了,真的什么也不记得。这栋豪宅,见证了罪恶,也隐藏着她的记忆。慢慢地,她对这栋别墅有些印象,心里一阵不悦。上了二楼,李佃谣不知道左成俊为什么心血来潮,要带她来这里。
进了二楼的第一个房间,中间有一个幼儿的木床,样式很老,小矮人不是七个,有很多,公主却只有一个。视线转到了墙上,一幅很大的照片,是幼儿,还不会爬,两只莲藕样的小胳膊支撑着床爬着。她说:
“太可爱了。上次我就觉得这孩子可爱。”
左成俊一直跟在李佃谣的身后,暗暗地窥视着她的表情。看到她兴奋了,这才跨上一步,轻轻地俯在她的耳边说:
“她,就是别墅的主人。你说配不配。”
墙上的画中人,不太像左君笑,也许是长大了,变了样儿。李佃谣开心地笑了,她说:
“配,太般配了。”
左成俊高兴地掏出了手机,找了找,送到李佃谣的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对她说:
“你看看,她究竟是谁?”
照片是儿时,幼时的有几张。李佃谣看了,分明就是她自己,她难为情地笑了。她说:
“成俊,别墅原来是你买给我的?”
左成俊疼爱地看着李佃谣,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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