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着,菌子应该出来了。在那里接菌子。”王记祥说。
“你和菌子认识?”张浩问。
“不,我不认识菌子,我和他有交易。”王记祥说。
“你不认识菌子,他能上你的汽车?”张浩狐疑,问他说。
“那小子傻,看见豪车,叫了一声,一头就钻了进来。”至今王记祥还记得,菌子当初,迫不及待地钻进豪车的愚蠢情形。他嘲笑地回忆着说。
“你们在哪儿交易?”张浩问王记祥。
“在尉市郊外的别墅里。”
“走,我们去别墅看看。”张浩要求去现场,他说:“回来再接着询问。”
尉市的郊外有一条小河,水流潺潺。小河边一条大道,直通别墅。大道两边,栽着柳树,条条柳枝,垂向大道。人在柳条下行走,得不断地撩拨着拂向面颊的柳枝。
道路尽处便是别墅,黑色的铁围栏依旧如新。李佃谣就出生在这里。李佃谣不记得幼时的情景。离开别墅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栋豪宅。她走到一个大的泳池边,泳池的角上有一棵大柳树。大柳树下放着一匹幼儿玩耍的木马。木马纯木所造,形制老派,却崭新如初。李佃谣有点动情,努力地搜索着儿时的记忆。这匹老派木马她有印象,当初她骑在木马上,还有身边的妈妈。妈妈像远镜头,似近似远,飘忽不清。她转身看看王记祥,问:
“王叔,多年了,木马还是那么新?”
“购买这所宅子的时候,没有木马。成俊说有。我去超市找了,买了很好看,很现代的木马回来。成俊说不行,那是塑料的。一定要和过去一样的木马。我又在江南找到了木制的木马。买回来了,成俊还说不行。拿出一张照片,我只好找木工师父制了这个木马。”王记祥也不明白,左成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李佃谣说。
李佃谣感动了,走到木马前,在木马的把手上按了一下。木马灵活地晃动起来。那是妈妈走时,留给她的照片。难得左成俊如此细心,留住了她儿时的时光。
别墅的大厅,窗帘都拉着,里边的家私都擦洗得很干净。别墅有人常打扫,却没有住人的痕迹。张浩不让打开窗帘,在大厅里转着看了。他对王记祥说:
“别墅的主人是您?”
“是我一手操办的,主人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记祥神秘地笑着说。
他们登上了二楼。二楼一条宽敞的长廊,两边都是房子。打开第一间房门,房内宽大,中间摆着一个婴儿床,很怪,护栏都是木雕的小矮人,不止七位。白雪公主就一位,在小床的顶头。满地的玩具,现在看起来都很古老。房间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婴儿照片,很大。婴儿很胖,迎镜头爬着,胳膊宛若莲藕。王记祥笑了,他指着墙上的照片说:
“她就是别墅的主人。”
“她是谁?”张浩吃惊地看着照片,问王记祥。
王记祥看看李佃谣,又对着张浩他们,笑而不答。
他们来到了练歌房,十年前的设施,和现在外边的歌厅相比,一点不差。王记祥打开大灯,练歌房内很明亮。他走过去,坐在矮几上,说:
“就这样,二十四号那天,我和菌子是在这里交易的。”
这里环境温馨,不合适用刑逼供。张浩周围转着看了,又调别墅内的录像。菌子是在这里,他说:
“几个小时,菌子就乖乖地交待了。”
“不,不是交待。”王记祥觉得他挑战了商人的形象,忍不住说:“是交易,请你相信,商人的智慧和金钱的力量。”
“是啊,菌子贪财,可惜我们只能拿证据说话,不可以用司法之外的办法。”张浩说。
“不,张组长。你没有相信那块玉石毛料是铁证,如果信了,用司法手段也可行。”王记祥不同意张浩的说法,他说。
张浩想到了卷宗,郑援朝口供里关于玉石毛料的口供,被删去了,郑援朝还加盖了指纹。其中必有蹊跷,待抓到了菌子,再提郑援朝询问。他说:
“就是我们相信了,证据又没有显露出来。还是没有办法拿下菌子。”
“玉石毛料上的证据,不是菌子一人,应是两人以上。菌子暴露了,其他的人仍在暗处。你想想,假如菌子离开了你们的保护,他们是不是一定会灭口。菌子在你们警察手里,或者是在外边,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王记祥说。
是啊。王记祥的分析没有错。菌子抱着这一块玉石毛料,里外只有死路一条。王记祥是抓住了菌子的死脉,才有把握跟菌子交易成功,让他立功。事情坏就坏在郑援朝的身上了。性命攸关,他当初为什么就不咬死玉石毛料是铁证呢?到头来都误导了警察。他说:
“菌子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是我送他去的三门峡。”王记祥冷静地回答说。
张浩吃了一惊,难怪警察在尉市找不到菌子的踪影。原来菌子在那一段时间里,就躲在王记祥的汽车里。他怒了,气冲冲地对王记祥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要承担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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