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傅问舟就被放进了紧急宰杀的牛肚里。
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只有温时宁和廖神医不能只盼奇迹,他们必须还要做些什么。
“玉露……刚送来时,只觉得花开的好看,不知能不能药用。怕有剧毒,我便试验过,活兔吃了后显得精神很亢奋,而另一只生了病的兔子吃了后,竟活了下来。”
因为廖神医的重心,是那些温棚里的药材。
从别处送来的,还没时间去研究。
而‘玉露’也只有一株,温时宁便没放在心上。
这会儿想来,许能派上用场。
廖神医听她这么说后,当即让人取来一部分,又让宋哲活捉了两三只兔,二人一起钻进药室研究起来。
牛腹里的傅问舟,体温逐渐升了起来,且到了正常范围后,没有再继续往上升。
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
只有温时宁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待牛腹里的温度彻底冷却后,傅问舟的状态也平稳了许多,重新被移回无菌室里。
而廖神医那边,也很快有了结论。
“此药有刺激心脉的作用,尤其是花粉,足量的话,能起到致幻作用,有大用。”
温时宁一点就透:“所以活兔才会亢奋,因为对它来说已经足量,但对人来说微不足道。” 。
意识开始飘远,前尘往事历历在现。
他一定要带时宁去看他看过的最好风景,尝他尝过的美食,见他遇到的每一个好人……
然而,这个过程,是艰辛又痛苦的。
即便被汤药泡着,也服下了廖神医研制的各种药丸,可傅问舟的腿还是迅速肿胀。
止疼药不敢再过量,全靠意志力强撑。
温时宁每隔半个时辰,就喂傅问舟一些参汤,以便保持体力。
当晚后半夜,傅问舟的体温开始升高。
廖神医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廖神医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严峻,每个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行针,冰敷,汤药。
各种手段都使上后,第二日傅问舟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但仅维持了不到两个时辰,又一次攀升,且相比之前还要高许多。
于是,又一轮的降温。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后,傅问舟再降下来的体温,又去了另一个极端。
他周身冰冷,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温时宁再用力地握紧他的手,也仿佛握住一缕风,心里的恐慌达到了极致。
“二爷……二爷你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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