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全真四子把杨过围于中央,便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此时,四人心中皆存着一个想法,那便是尽量拖延时间,只期望郭靖能够尽快赶来相助。
郭靖闻听众人啸声,暗道如此啸声实不寻常,定是有大事发生。当即施展轻身功法,身形如电,向着那啸声来源之处疾驰而去。
眼见马钰、丘处机等四人已然罢手不再出击。而杨过却是更换了少年身躯,受这血气的影响,是以此时怒气未消,心中并无休战之意。他有前世的教训在,深知今日若是不给这几人教训,日后栖身于古墓,必将会受其滋扰纠缠。
当下长剑一横,脚下微动,施展出“逍遥玄游功”,身形如电般朝着马钰迅猛扑去。
马钰心中暗暗叫苦,眼见己方已伤了四人,而眼前少年毫无罢手之意。郭靖此刻又尚未赶到,当务之急是保全众人的性命。
当下马钰放声对杨过说道:“少年人,先勿动手,你且先听我一言。”
杨过闻言,止住身形,神色冷峻道:“臭道士,你有何遗言要说?”
杨过此时并不知晓,这是马钰拖延时间之举,亦不知郭靖此时就在重阳宫,正在朝着古墓赶来的途中。
马钰想带着全真众人不失体面地安然离去,可内心的骄傲又让他难以彻底放下身段。
他沉声道:“今日是我教输了,我等就此退走,日后我教定不再来寻仇,你意下如何?”
杨过声音冰冷的回应道:“笑话,你当我是泥捏的菩萨,你想拜就拜?”
“今日若不让你等留下些物是来,此事不可能就此揭过。”
丘处机却是硬气,昂首挺胸道:“今日我等确是技不如人,输便是输了,你莫要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孙不二道:“今日我等就此离去,此后彼此相安,互不侵扰。”
杨过闻听二人说辞,不由又是大笑:“你们这些臭道士,当真是有趣的紧。你们胜了,便要拘押我三年,如今是我赢了,你们却想就此罢手,任由你们全身而退,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难不成你全真教,还能将这世间一切好事尽皆占去?”
王处一沉声说道:“少年人,我等今日败于你手,乃是我等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如今我教两位师兄更是重伤于你手,你却依旧如此不依不饶,莫不是真要跟我教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方肯罢休不成?”
杨过嘴角翘起,指着地上的郝大通、刘处玄讥笑道:“鱼死网破?臭道士,你还真是看得起地上那两条死鱼?”
孙婆婆听得杨过此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杨过小子,当真是嘴下不饶人。”
“我等几人已是认栽,少年人,不知你要如何才肯罢手?”马钰道。
马钰心中知晓,此刻万万不能再激怒眼前少年,万一这少年再度发作暴起伤人,就得不偿失了。
“臭道士,你这话倒是说得中听。我也不为难你们,但你全真教行事莽撞,不辨是非曲直,几次三番上门来找我的晦气,今日你等六人各自留下一条手臂算作惩罚,此事便就此揭过。”
丘处机怒目圆睁,大怒道:“此等要求,贫道断无应允之理。”他心中愤懑难平,废掉一条手臂,这对他而言与取他性命无异。言罢,他身上长袍微微颤动,彰显着内心的怒火。
杨过也不言语,手臂微微一抖,一道雄浑劲气骤然迸发,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空气,携着尖锐的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丘处机迅猛射去。
马钰没想眼前这少年竟这般杀伐果断,一旦动手便又是毫不留情。
丘处机闻得风声乍起,即刻运劲于足,侧身闪躲。那凌厉劲气呼啸而过,虽将道袍击穿,所幸并未伤及身体。然而此一击之威,令丘处机心中大为震撼,冷汗不由自主地渗出。
马钰神色凝重说道:“少年人,你所提要求甚是严苛,我等确实难以应承,你不妨另择他事。”
且莫说全真六子变为独臂之人,若此等情形当真发生,江湖之中必将谣言纷起、蜚语满天。堂堂全真教六位高人,变成独臂之躯,于武林之中岂不是贻笑大方?到时必成天下人茶余饭后之笑柄,徒令全真教蒙羞受辱。在马钰想来,此事绝无可能答应。
杨过面色冷峻,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冷笑一声说道:“臭道士,我可不兴与人还价,不答应也行,那这世间从此再无全真六子一说,以后就叫全真五子好了!”
杨过在心中思索,此事初始之时,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在江湖之中行走,难免会有磕碰摩擦发生,自己当初出手惩戒鹿清笃等人时,已是手下留情。
但全真教众人却妄图凭借其教派之势,行欺人之举,两次三番前来寻仇滋事。若是自己武功低微,向他们低头求饶,那全真教众人又会是何种姿态?
“你。。。”丘处机闻言顿时气结,满心的话语都噎在喉头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要动手就别那么多废话,今日可还没打尽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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