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肠胃炎应挂肠胃科,可易中海却给秦淮茹挂了妇产科。秦淮茹明白他的心思,本想提醒挂错号,却终未开口。给秦淮茹看病的是经验丰富的肖大夫,已七十多岁,本应退休,却因医术精湛被医院返聘。此时医疗设备有限,多数诊断依靠大夫经验,经验丰富的大夫有时比机器更可靠。不像后世,如今有个头疼脑热,大夫开两片药便能治愈,若在十一世纪,怕得住院许久。
“快俩月了吧!回家可得注意饮食。你这个时期,可是不稳定时期。以前生过孩子吗?”秦淮茹刚坐下,肖大夫一眼便断定她怀孕,接着连问数题。
“你对象没跟来吗?”易中海就站在一旁,肖大夫却仍有此问。
这让易中海尴尬不已。
“大夫,你是说……”易中海正要询问,肖大夫已笑着道喜:“这位同志,恭喜了,你要当爷爷了。对了,你儿子怎么没跟来?老公公陪儿媳妇来做妇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回头告诉你儿子,最近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你儿媳妇在做家务了。这个时候,胎儿不稳定,容易造成流产。”肖大夫会误会也情有可原,老夫少妻本就不多见,易中海与秦淮茹年龄差距如此之大,常人都会以为是公公与儿媳或父亲与女儿。二人长相不像,关系也不似父女那般亲昵,还略显拘束,所以肖大夫才会如此判断。
“大夫,他不是我公公,他是我男人。”秦淮茹赶忙解释。
肖大夫顿时愣住:“……”换做谁听到这关系都会一时难以消化,这年龄差距实在太大。肖大夫从医多年,也是首次遇到这般情况。
“同志,那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肖大夫想要致歉。
可未等他说完,秦淮茹想到关键问题,急忙追问:“肖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怀孕,我是肠胃炎。”
肖大夫一听就不乐意了,别人质疑他看人际关系的眼光也就罢了,可质疑他的医术绝不能忍。“错不了的。你就是怀孕了。以我从业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而且都两个月左右了。这位同志,恭喜啊,你这个年龄还当爹的,倒是不多见。”说着,肖大夫自顾自写起方子,都是安胎药,还一边写一边嘱咐注意事项,全然未注意到易中海与秦淮茹眼神交汇时的复杂与紧张。
“大夫,你真的确定她怀孕了?”易中海再次询问秦淮茹问过的问题。
肖大夫这下更不高兴了,一人质疑已够恼人,两人都质疑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我是年纪大了,可是我还没有糊涂。在妇产领域,我不敢说自己是绝对的权威,但是经验绝对十足。要不然,医院也不会在我退休以后,将我返聘回来。我从医几十年了,在女人怀没怀上的这件事情上,还从未出过纰漏。这位同志,恭喜你了。像你这个年纪的还当爹的也不能说没有,至少非常罕见。”虽不悦,但出于职业本能仍保持耐心。
从医院回来路上,易中海与秦淮茹既未争吵也未打闹。易中海被这打击彻底击垮,大脑一片空白,如行尸走肉。秦淮茹同样困惑,想不通问题所在。她自觉已上环,怎会怀孕,怀疑是医生误诊,可肖大夫如此笃定。她想再去别家医院检查,又怕触动易中海敏感神经,惹来麻烦。
两人如何回到家的,怕是都已记不清。
“一大爷一大妈回来了。”三大妈热情招呼,看似热心,实则心怀叵测。下一句便直击要害:“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一大妈究竟是肠胃炎,还是怀上了?”
易中海与秦淮茹仿若未闻,机械地往家走。
“怎么还不理人啊!”三大妈眉头紧皱,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其实不止三大妈,院里不少好事者也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易中海家。
刚到家,易中海便大马金刀坐在堂屋。秦淮茹给他倒杯水,想缓和关系,却遭易中海拒绝。他一胳膊肘打翻茶水,目光如炬地盯着秦淮茹,冷冷问道:“谁的?”
“什么谁的?”秦淮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显然心虚。可心虚归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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