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喉头的哽咽,倔强让她终于没有让眼泪流淌而落。
可手,却在慢慢的拆着胶布,她要结束输液,多可笑,这输液的目的不是保胎而是为了流掉她的孩子。
她输这个做什么?
现在孩子已经流了,他们还装模作样的让她输液。
手,用力的一拔,却不想去按着,就任那血从针头拔出的地方汩汩的流淌出来,明明很痛,可她却没有痛的感觉。
痛的是心,那些皮肉的痛于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了,离开他,她的孩子们一定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他是他们的爹地呀。
可是不离开,她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与那个伍嫣然重新复合在一起。
如果她与伍嫣然真的有什么血统关系,那么,她还会与伍嫣然争吗?
可那样的争,让她不屑。
为什么要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而争的头破血流呢?
不值得,不值得呀。
即使爱着又何如?
傅临城,她最爱的是孩子们,永远也不会是他了。
所以,她完全可以轻松的悄然的走离他的视线。
不管舍与不舍,这都是她唯一的选择,只是孩子们呀,真到了那一天,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他们了。
颜楚楚笨拙的下了地,她的下~身很痛,甚至于一直都有血意沁出。
可她,还是忍着痛找了一套宽松的外衣穿在身上,这样子,就可以离开了吧。
“妍儿,你怎么起来了?天,你现在不能多动的,你要坐小月子,你快坐下,要是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做。”傅临城回来了,看到正在地上转来转去的颜楚楚,他吓坏了,一手抱起了她就送到了床上,“乖乖的躺着,再也不许乱动了。”
“不必了,我想走一走,总躺着不舒服。”她硬是挤出一抹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就象是一场梦一样的一点也不真实。
是的,梦从来都是不真实的,她是做了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也是她该清醒的时候了。
“不可以,你不能走,除非是流血止了,才能走。”霸道的按着她在床上,他说什么也不许她再下地。
“呵呵,阿哲,你还关心我,是不是?”不期然的就是想问,问了,就迷醉在一份自己悄悄编织的美丽的幻境之中,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少些痛。
“当然了,你是我的老婆吗,是不是老婆大人?”傅临城不疑有他的检查着东西,然后吩咐进来的人开始搬东西,眼看着一件件的东西搬了出去,他才突然想起来,“妍儿,你的输液怎么拔下去了呢?”
她笑,笑的张扬,“我从前可是做过实习护士的,我原本就会拔针呀,而且,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是药三分毒,那剩下的药,我不想打了。”骗自己也骗他,句句,都象是真的一样。
“那怎么行?都是消炎的药水,你不打,身体不可能完全复原的。”许多的事,他真想告诉她,可想起那个护士,他的心就禁不住的抖,她的心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善良,那这世间的黑暗还是让她少些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更痛苦,便是因为想到这个,所以,他阻止了让她知道那个有毒的输液的事情。
“好,那我吃药就好了。”她现在,最恨的就是输液了,因为输液夺走了她孩子的性命。所以以后,但凡能吃药就吃药,她是再不想要输液了。
“好吧,那就吃药,回家了,我要请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吃药。”
“随你。”她也不反驳他,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她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如今,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其实,他真的不必如此辛苦的在她面前演戏的。
他也不必事事都亲历亲为,只要他一句话,便自会有人为他打理的清清楚楚的。
坐在床上看着他忙活着,恍惚中,还是觉得那坠胎的药不是真的,可她的孩子就是那般的没了。
再也没了。
东西,都搬了出去,他转过头关切的问她,“妍儿,还痛吗?”
她笑,假假的说道:“不痛。”
“我抱你。”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他先是为她穿好了鞋子,然后倾身就抱起了她,将她贴上他的月匈口,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的熟悉呀,却也是那么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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