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聘礼,一定真的有不少钱。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愣了半天,一直到爹粗暴地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拖的时候,她忽然脱口而出了与此时此景毫不相干的话:“我的名字……”
她说:“我的名字,是很好听的。你们给我起了好听的名字。”
她说:“你们很疼我的。”
“什么?”迎君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他笑了出来:“那可是叫村里的秀才专门给起的,能不好吗?迎君,迎君,就想拿你迎个男娃,果真把君耀给迎来了!”说到此处,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仿佛时隔这样多的年头,仍旧能回忆起当年的那份冲顶的喜气。
迎君眨了下眼。
她忽然明白了陈郎那时的停顿。
啊,原来,原来她的名字,是这样的含义。
她生而为人,却只是招来弟弟的工具。
而桃红和杏花,反倒是真的被家中所爱的,用漂亮的鲜花命名的女孩。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
如果早一点……
她就不会有许多奇怪的念想。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仰着头,殷切地看着她的爹娘:“你们没打我。”
“我……我从那边跑回娘家,你们没打我。”
所以,爹娘是疼爱她的。他们不舍得她。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他们是不舍得她的。
迎君爹很奇怪地看着她:“咋可能打你?你都是老爷家的人了,我们咋能打你?”
啊,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她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或者……也许,她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的人。
迎君爹仍旧拉着迎君的手腕,一路把她往外拖拽。迎君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回不过神来。
迎君爹回甘着嘴里昂贵的酒气,春风得意。他喝大了酒,口齿含混,讲出的话却很清楚:“你再敢跑,老子打断你的腿!你跑了,老爷发了大火,金口玉言,亲口说要送你去妓馆。你倒好,妓馆你也能跑出来,让老爷知道了怎么办?他老人家再动了火气,那聘礼要收回去,你赔得起吗?!”
迎君仔细辨别着父亲的话,辨别着,辨别着,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忽然高声尖叫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忽然死活也不肯往前走了,“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疼我!你们都疼我的!”
“发什么疯!”迎君爹醉得昏沉的脑袋被她吵得嗡嗡直响,高声呵斥她,“闭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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