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陈婉清的错觉,他像是飞快地将她从头到脚巡视了一遍。在视线停留在她白嫩手臂上通红的印记上后,那登徒子的叫喊声骤然又增大了好几分。
见她没什么事,男人移开了视线,落到了登徒子的身上。
“好汉,好汉饶命……轻点,轻点!”此时,登徒子一直在不住地求饶,丝毫也没有什么醉醺醺的说不通话的模样了,整个人利索得不行,“我就是醉了,醉了,脑子不清楚,不是故意的,啊——您轻点,您也知道,男人喝醉了就这样,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看你倒是清醒得很。”男人冷冷地开了口。
男人醉酒,向来都是如此。
三分酒气,七分清醒。脑子里从来是知道事儿的,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加自制,肆意放纵罢了。
见了女人就占便宜,一见人家相熟的男人——都不用男人动手——瞬间就懂得把手撒开。
这样的人,武澎见过根本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们怎么可能是真的脑子不清楚。
他们脑子里清楚得很。
武澎的脸色片刻都没有改变,指头一拧——
“啊————————”又是一声尖叫。那男人眼泪都出来了,呜呜嗷嗷地哭叫。
而那只扭曲得过分的手,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全然恢复了。
“还‘醉酒’吗?”武澎冷冰冰地问道。
“不醉了不醉了!啊啊啊啊啊——”
武澎冷着脸,终于松开了手。
那男人捂着手,转身就跑,却踉跄了两步,一下子摔到地上,压到了受伤的手,又是“呜嗷”一声叫。他却还能赶紧又爬起来,利索得没有一点醉酒的模样,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儿。
“这位公子……”在那登徒子逃走后,忽然有柔柔弱弱的一声呼唤从另一侧传来。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声呼唤,却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羽毛,轻轻地,轻轻地拨弄着人的心弦。
武澎低下头,便见陈婉清正哀哀地看着她,一双秀丽的眼睛含着泪光,半掉不掉,楚楚可怜。
她这副模样从来战无不胜,没有男人能对此无动于衷。
……武澎对此无动于衷。
他看着陈婉清,面色没有半分波澜,好像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花草木石。
这份陈婉清从未遇到过的无动于衷的模样,竟令向来所向披靡的她感到了些许……尴尬。
她却丝毫没有将这份少见的尴尬暴露出来,反而抿了抿嘴,仍哀哀地看着武澎,不自觉似的从脆弱之中露出了一股坚强。
如果说楚楚可怜的女人总能令男人无法坐视不理,那么脆弱却又坚强的女人就会更上一层,往往能令男人无法控制地产生怜惜与保护的欲望。过刚过柔,都不如又刚又柔。
陈婉清自信此次绝不会失手。
可她又失算了。
面前的男人仍旧无甚表情地看着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精彩的演出。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怎么看都是自恃君子者的例行公事,没有半点特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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