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手环,才是最大的束缚。
元生很快回过了神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完全地放开他。
多么妄自尊大。
他也许并不知道“妄自尊大”这个词,却深深感激于元无忧的自负。
大人们全都是恶种。
整个世界都是脏的。
所有人全都……
该死!
托面前的女人这份自负的福,他又能——
元生眸中杀意骤显,念能力刹那间发动,瞬间就能把元无忧拧碎!
元无忧不慌不忙,随着风动,她的身前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面两指厚的铁盾,代替她被扭成了一团,同时隔在了自己和元生的中间。
元生顿时调换方向,试图从侧面看到元无忧。而与此同时,又有一扇厚厚的盾牌横亘在他的视野前方。
“果真是这样。”元无忧在盾牌的后面开口。
下一刻,便没有盾牌再出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制的头盔,一瞬间出现在了元生的头上。
那个头盔像是一个肚大口小的瓮,上面没有开任何洞,小小的口紧紧地和他的脖子连在一起。
“呜!”元生拼命想把脑袋上的铁瓮拿下来,却怎么都拔不动。
当然动不了了,那玩意儿可是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的。口这么小,就是砍了脖子,他的脑袋都出不来。
奇怪的是,元生的异能分明是念能力,他却始终没有用异能把头上的铁瓮撕开。
而元无忧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好整以暇。
“在梦里我就发现了。你要发动能力,是要有前提的。
“你得一直能看到你操纵的东西。”
异能力于异能力者而言,与自己的手脚无意。熟练的异能力者,施展能力与随手拿个东西没什么区别,并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元生也是如此,在施展异能时有着显然的放松和轻车熟路。
可在这样的轻车熟路之下,他在使用异能时,仍旧会一直盯着对象,片刻也不会偏移。
你伸手拿东西的时候,也许只会扫一眼,确认了位置就足够了。他却却会一直认认真真地盯着。
在帮助同伴表演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同伴。
在与班主抢夺婴儿的时候,他哪儿也不看看,就一直盯着那个孩子。
在听命于班主撕碎各种各样的生灵的时候,在将血泊中的“长大”拼好的时候,他的视线都跟着自己的异能,眼珠一瞬都没有偏移过,刻意到不同寻常。
这说明他很可能必须要看着。
而现在,元无忧也证实了这一点。
那个铁瓮透不进一点光,元生的视野一片黑暗,什么都无法看见。这直接阻碍了他使用异能。
元无忧绕过了自己构筑的铁盾,走到元生的面前,敲了敲他头顶上的瓮。
“你很讨厌那个养你长大的班主吗?”她开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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