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无言以对。
顾靖渊手指轻轻勾动,任由那荷包上的流苏穗儿打在他的脸上,也不断前后左右地晃着:“可怜见的,被亲生父亲当棋子。”
谢宁知道这是主子的自言自语,不需要他回应什么,便沉默以对。
顾靖渊自己玩了会儿荷包穗子,忽然侧过脸问他:“你说,那小傻瓜知不知道自己是沈长平的棋子?”
谢宁眼皮一跳。
小傻瓜——
当年在淮阳道,主子就是这样叫郡主的。
后来回到了京城,主子对郡主的称呼变成了“我那好皇嫂”,语气里有多少嘲讽和不甘,他这做属下的不要太清楚。
前几天不知为何,主子又不冷不热地叫永嘉郡主,语气很是莫名。
现在……又成了小傻瓜。
这口气,还很是愉悦,看来心情很好嘛。
顾靖渊的目光落在谢宁的身上。
谢宁知道,主子在等他回答,虽然主子其实不会太在意他的回答,但一个合格的下属,就是要懂得该说话的时候就得说话。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沈大人城府太深。”谢宁这样回。
“是么?”
顾靖渊挑了挑眉,“她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她如果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属下不懂。”
“绣衣使那边有消息吗?”
“不曾回话。”
“他这是无能,还是贪了本王的银子不想办事?”
谢宁迟疑地说:“会不会是查不到?”
毕竟他们自己人也查了——
沈祯那一个月,一开始养身子深居简出,后来给皇后准备寿礼,稍稍出去走动了一下。
一切正常,要查出什么来?
顾靖渊沉默了片刻,一摆手:“算了,想也无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谢宁懂事地回了句“主子所言甚是”。
这时候,外面有下人小跑而至,递给谢宁一封信。
谢宁又转交给顾靖渊,“绣衣使那边的。”
“这叫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顾靖渊一声轻笑,站起身将信封接下,拆开来,只扫了一眼,就朝一边递去。
谢宁顺势接过,低头时瞧见那信上只有两个字——
办否?
他抬头,看到顾靖渊去了书案边上,连忙上前照看笔墨。
顾靖渊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否,装入信封交给谢宁,“送回去吧。”
谢宁把信交给人递走后回来,瞧着他家主子,又在把玩那花开并蒂的荷包了,好像那流苏穗儿是多么好玩,不会厌烦的东西。
那……是当初在淮阳道,失忆的永嘉郡主绣了送给他的呢。
谢宁瞧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虽然郡主行事古怪,但也算做了好事。”
“好什么好?”顾靖渊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她害得你主子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好么?”
谢宁低声说:“如果不是郡主出手,主子就会和绣衣使对东宫出手,虽然可以暂时拦截郡主嫁入东宫,但主子不知何时才能娶到郡主。”
“如今至少是抱得美人归了。”
只这一点,对自家主子而言,就是好的不能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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