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您在吗?”顾靖渊瞥了沈祯一眼,虚弱地笑了笑,伸手。
随着沈祯一起上来的谢宁赶紧上前扶起他。
将顾靖渊送到床榻上后,谢宁立即帮顾靖渊宽衣解带。
沈祯容色并未因顾靖渊和老人的调侃话语有什么变动,还是一如往常的淡漠。
能这般谈笑调侃,足以证明顾靖渊是死不了的。
她转到妆奁前去坐定,对着镜子擦掉了先前顾靖渊溅到她脸颊上的血珠。
顾靖渊现在这个情况,喜房像是凶案现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是不会叫人进来服侍。
虽说这新娘装扮沉重繁琐,倒也不至于说难以解决。
她将霞帔取了丢在一边,肩膀上立即轻松不少,然后对着镜子,拆下身上的禁步、项圈、耳环、额饰、手镯。
而后她抬手摸索向自己脑后,取下一个个固定发髻的珠花和钗子,一个个拆下假髻,最后将凤冠也摘下来。
里间,谢宁已经为顾靖渊脱去红色吉服,他只着中衣靠在大红色的喜床之上。
须发花白的瘦老头皱着眉头,正在为顾靖渊处置伤势。
顾靖渊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沈祯的身上,神色幽暗而复杂,好奇而迷茫。
“伤口崩的这样开,用药也止不住血——我怎么会遇到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老者瞪了顾靖渊一眼。
谢宁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缝起来了。”
谢宁瞪大眼。
“别愣着,你原路回去,取一个黑色的匣子来,里面有针线。”
谢宁虽神色错愕着,脚下却是极快转身,往那密道去了。
顾靖渊问:“真的要缝?”
“还能笑得出来,定力不错,希望等会儿你也能笑着。”老头儿瞥了他一眼,眼角余光又扫了外面的沈祯一眼。
现在沈祯已经到坐榻那儿坐定,沏茶喝了。
老头儿扯唇开口,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为了这么个媳妇儿搭半条命,你脑子进了水。”
顾靖渊也朝着沈祯看了一眼,眸光柔和之中带着诸多复杂:“她只是被吓坏了。”
老头儿嗤了一声。
吓坏是那个样子?
那分明是毫不在乎。
睁眼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从开始到现在,沈祯根本没有半点为人妻子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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