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安宁根本懒得去问这人在哭什么,正准备再次推开后桌回座位,却听到对方率先开口了。
“你、你是讨厌我吗?”关心琦苍白着脸呼吸急促,“上次也是,因为你讨厌我所、所以不愿意收蛋糕也不愿意教我题目……”
“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和你不熟而已。”顾安宁耐着最后的性子转身,“我的意思……喂!你怎么了!”
关心琦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直挺挺冲着顾安宁倒下:“药……药……”
顾安宁被她一撞手上的热水倒了大半在手上,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也顾不上那么多,几乎是条件反射将人接住,焦急道:“什么药?药呢?药在哪里?”
关心琦的模样看上去极为痛苦,她死死按着顾安宁的手,像是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喉咙,只能拼命大口呼吸:“包……在书包里……”
“快把她书包里的药拿过来!”顾安宁回头吼了一嗓子,随即扶着她慢慢坐下,“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激动,没事的,没事的。”
一班同学全部被吓得够呛,闻言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关心琦翻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子递过来。
“是这个吗?”顾安宁拧开瓶盖倒出药片,“你还清醒吗?是这瓶药吗?服几片?”
关心琦吐字都有些艰难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用手比了个“二”。
关星河这会儿正打完急救电话,见状赶紧上前帮忙,一片混乱间,见状不对跑出去搬救兵的同学终于带着班主任回来了。
沈梦婷显然也被眼前这场景惊到了,但她好歹经验丰富,她一边示意顾安宁继续喂药一边驱散了围观的同学保持空气畅通,随后又迅速通知校医务室和关心琦的家长。
三分钟后,校医务室的医生率先赶到,一片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控制。
等救护车乌拉乌拉将关心琦运走后,顾安宁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座位上。
关心琦竟然有心脏病,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你手怎么了?”关星河这才发现顾安宁手背上一片通红,小心翼翼拉起她的手恼怒道,“烫伤了怎么不早说!”
顾安宁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从手背上传来的阵阵刺疼:“刚刚热水洒出来了,还好,没起泡,应该没什么事。”
关星河最见不得她这幅对自己不上心的模样,心里有点不高兴,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的手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关星河看着她手腕处深深的指甲印,实在压不住脾气恼怒道,“你没痛觉吗?都不知道疼的吗?”
顾安宁低头看了一眼,应该是关心琦不小心掐的,那会儿兵荒马乱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会儿见关星河真有点生气了,于是赶紧顺毛道:“刚刚被吓着了,没顾得上。”
说着她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她有心脏病就不怼她了,吓得我也差点犯心脏病。”
关星河拉着她的手在冷水下冲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一边拿纸巾替她擦手一边反驳道:“两码事,她过来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本来就该被怼,总不能让她仗着自己有病所以处处让别人忍让吧。”
顾安宁回想了一下关心琦那种“我送你蛋糕你必须要收我问你题目你必须要教否则你就是在针对我”的神奇脑回路,突然觉得关星河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说不定就是被惯的。
“不过她上次说救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顾安宁早就想问了,以关星河的性子,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隐情?
关星河眉头拧的死紧,像是被这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顾安宁见状连忙开口道:“不好说就不要说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是不好说,而是因为我忘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记不清了。”关星河一边带着顾安宁往医务室走,一边简单地讲起了当初的事,“我和你说过我十岁的时候被绑架,最后我自己逃出来了,我不太记得了,但事后警察说我被绑匪追的时候应该是有人救了我。”
顾安宁万万没想到当初那起绑架案最后竟然是关星河自己逃出来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要怎样从一群穷凶极恶的绑架犯的手中逃脱出来?严董他们呢,当时又在做什么?难道说关星河和家里关系僵硬的缘由也在那场绑架案上?
“那个人报了警,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把我的位置报给了警察。不过最后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手边上有几个果子,并没在附近看到什么救命恩人。”
关星河三言两语把事情讲清楚了,最后淡淡总结道:“我想关心琦说的救过我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想说什么都行。”
“怎么说你觉得关心琦不是救你的人?”顾安宁好奇道,“你想找当时的救命恩人吗?她既然敢认这个身份,那必然知道什么线索,当然也不排除她真的是那个人。”
“如果她真的是,那我家里自然会好好报答这个人情的。至于我自己,我并不想知道是谁救了我,甚至有时候……”
甚至有时候他会希望自己并不曾得救,如果他的生命停止在十岁那年,或许对他自己,对整个关家都更好。
关星河把后面半句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对劲了,因此将顾安宁领到医务室后,就匆匆忙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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