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微动,转了转石人的手臂,也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他道:“也坏了,这扇门已经无法开启了。”
什么?石兽被炸毁?墓门机关也坏了?
拓跋元羽震惊无比,跟着也转首看向司雨时,恨得咬牙切齿:“你又做了什么?!”
后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手,摇头:“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在外面的时候你们一直在监视我,我做了什么你们会不知道吗?再说了,我进来之后它才爆炸的,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良久,拓跋元羽的神情渐缓下来,对于她的说辞似是信了几分,而在她身后,拓跋平则是微凝了眸,略带兴味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
这事和她没关系?只有她一人靠近过那两只石兽。
她之前在墓道里来来回回跑了三次。
第一次,她不知跑出去多远,回来的时候眉开眼笑,盯着墓壁上的夜明珠看来看去,似是在比较哪个更值钱。
拓跋平以此猜测,她定是跑出去的时候抠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
她的黑狗后腿被铁夹夹伤,说明她曾经触动过墓道转换的机关。
第二次,有了夜明珠她或许会跑得更远,她回来的时候裙子短了很长一截。
结合后来的爆炸,拓跋平猜测,她是捡到了某些士兵丢下的火药。
第三次,她花费的时间更长,回来的时候还背着一个花布包,士兵是不会用的,只有可能是她曾经丢弃的,至于包里装的是何物,拓跋平猜测,应当是她在壁灯里抠来的灯油块。
最后,她进来的时候,不止裙子更短了,连上衫的袖子都没有了。
若将所有线索都串在一起,那就是——她把火药和灯油都裹进了衣衫里,放置在了石兽脚下,石兽眼的机关虽巧,可石兽脚下那片他却是看不到的,而她在进入墓室之前又将衣衫点燃。
等到现在,终于爆炸。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父王”拓跋平撤回视线,神色恭敬道:“古峰上常年积雪,墓道之上只有稀薄的冻土,即便有厚雪覆盖其上,如今地下发生这么大的震荡,上面的南军一定已经知晓,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尽快撤离古峰。”
其实一直以来,拓跋元羽都是不怎么待见他这个长子的,嫌弃他武艺平平又不善征战,最糟糕的是,浑身一股文人酸气,一点儿都不像他拓跋氏的种。
不过现在,他说得倒是有理有据,拓跋元羽心下也是认可的。
古峰墓的位置已经暴露,无论刚才的爆炸是谁引发的,这里都已经不再安全,陆面上的南军随时可能会找过来,墓道里的追兵也能循着足迹找到他们。
为今之计,唯有冒险出墓,才不会被人两面夹击,成了瓮中之鳖。
想定之后,拓跋元羽郑重地点了点头,下令道:“此地不宜久留,马上准备出墓,沿着古峰山脊往西,走上二十里便是雪山松林,在那里甩掉南兵。”
他言罢,众人齐声称是,接着便迅速收拾好行囊,销毁地上那些他们停留过的痕迹。
拓跋元羽刚抬起脚,正准备进入甬道前往中室,却又突然回首,扫了司雨一眼,朝拓跋平吩咐道:“将她带上。”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停留,在一众黑衣人的围簇下走进了甬道,他倒是并不担心拓跋平会把人带丢了,或者逼得她自尽了。
他这个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的,哄女人这种小事,他自是手到擒来。
拓跋平淡笑着,神态自若地走到了司雨身边,无视她满眼的防备,朝她拱手一礼,低声道:“尝闻南朝女子聪颖极慧,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姑娘当真好谋算。”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她身上的破烂衣衫,朝她轻眨了一下右眼。
司雨呆了一瞬,回神之后,满脸真诚地看着他:“既然你们还要赶路,就不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了,你看,我只会给你们添乱。”
“噗嗤”一声,拓跋平笑出声来,解下披在身上的大髦,两手一抖绕过司雨的头顶,下一瞬,便覆盖在了她肩头。
“穿着吧,外头可是大雪山。”一身单薄的男子语调温柔地,替她将大髦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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