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样,小燕子从小到大最讨厌学习,原本她看到和颜悦色的皇后时,想起令妃曾经说皇后严厉不近人情,还有些不以为然,此刻一听皇后让她学规矩,心里便有些不喜。
但她还记得令妃说过宫里最大的是乾隆,其次是皇后,再加上“砍头”的威胁,倒是不敢直接反驳皇后,听得乾隆问她意见,毫不犹豫地就想拒绝。
“怎么会学不会?”乾隆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小燕子的表情,随即了然地笑道,“你放心,这些不难。有令妃教你,朕相信你定能学好。”
“燕姐姐不用担心,皇阿玛说得对,宫里的规矩其实一点都不难。”听到皇后让令妃教小燕子规矩,暗道皇后高明的同时,兰芷已能想象到时候延禧宫的鸡飞狗跳了,“我与姐姐,还有宫里其他格格,都是这般过来的。”
小燕子抬眼瞧了瞧兰芷与兰馨,见着她们一身仿若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竟是下意识地有些自惭形秽,忙弱弱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皇后看着小燕子微微一笑,转向乾隆,“还有一事,臣妾想向皇上讨个主意。”
乾隆心情正好,自然满口答应,“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皇上,小燕子如今正式认了您,完成了她娘的遗愿,对她娘来说,这可是盼了多少年的喜事,也该让她也高兴高兴不是?”
“那依皇后看?”
“咱们可以问问小燕子,她娘的墓修在哪里,派人去修葺祭奠一番,也算全了念想,毕竟为皇上生养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格格。还有,听皇上所言,夏家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小燕子的娘将她独自抚养长大,定是吃了许多苦。小燕子的外公不在了,夏家总还有其他人在,依臣妾看,皇上还应派人前去夏家,为小燕子的娘正名!”
乾隆沉默了,准确地说,他是被皇后的一番话给震住了,看着皇后久久不语。未婚先孕,这在普通百姓家尚且不可接受,更何况是夏雨荷那样的书香门第,可想而知乾隆的失信给夏雨荷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夏雨荷的父亲正是被生生气死的。
乾隆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不拘言笑、严肃凌厉的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非但没有怪罪夏雨荷,居然还处处为她着想。看来,皇后的确是变了。
感慨地长叹了一声,乾隆伸手握了一下皇后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拍了拍,“皇后啊,难为你了。”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笑看向小燕子,“小燕子,你娘的墓修在什么地方?夏家还有哪些人在?”
“啊?”
小燕子早在皇后说起夏雨荷墓地时便愣了,随后涌起的是一波一波的害怕惊惧与不知所措,紫薇根本没提过夏雨荷葬在哪里,至于夏家人,她也只说当年夏雨荷未婚先孕,为夏家所不容,已被赶了出去,并未多说夏家的情况,她又哪里知道?
一想到只要乾隆派人去了济南,她的身份立刻会被揭穿,她的脑袋自然也保不住了,小燕子的脸不觉越来越白,额间更是冒出细细的冷汗。她本是京城混混,惯会说谎骗人,但此时一惊一乍之下,竟是脑中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
“小燕子这是怎么了?可是高兴坏了?”见小燕子低头不语,乾隆以为她是太过高兴感激了,不由地笑着催促,“怎么不说话?这是好事啊,快将你娘墓地的地址以及夏家的情况告诉皇阿玛,皇阿玛才好派人去。”
疑虑
“我……我不能说!”被问得急了,小燕子咬了咬牙,一狠心脱口而出,“皇阿玛,我不能告诉你!”
乾隆一愣,“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娘不让我告诉你!”小燕子转了转眼珠,这句话一出口,竟然奇迹般地松了一口气,平日里骗吃骗喝的本事似乎一下子全回来了,谎话也说得越来越溜,“我娘临死前说她谁也不想见,不让我告诉别人她葬在哪里。所以,你们不用去祭拜她了,那修什么坟的,也不用了!”
“还有,”小燕子偷眼瞧过乾隆与皇后的脸色,一股脑儿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那什么夏家,早已将我娘赶出来了,我跟我娘与他们没有关系,你们也不用派人去了!”
兰芷心下暗叫可惜,小燕子这么一说,估计就能过关了。
果然,乾隆虽然脸色很不好,却还是叹了一声,略有些颓然地道,“原来雨荷还在怨朕,竟特意交待了小燕子,连她的墓地都不想让朕瞧瞧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乾隆一掌重重地拍在案上,“不过夏家!若不是看在雨荷的面子上,朕定不轻饶!”
小燕子吓了一跳,心想紫薇曾说她娘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倒是没有真正地怨恨她爹,不过若她说了出来,只怕乾隆就要派人去修紫薇她娘的墓了,她说不出墓地所在,还不是会被揭穿,会掉脑袋?至于夏家,更是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乾隆要是派人去了,她还是得掉脑袋,自然是万万不行。所以,小燕子一面在心里对紫薇不断道歉,一面看着乾隆没有说话。
乾隆眼见小燕子睁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紧张地看着他,不由地有些心软了。他揉了揉额头,望向皇后,“皇后,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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