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艍船上。一名外委千总满脸憋得通红,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对梁纲他真的心存畏惧,可这份畏惧终究是扭不过心中的那份无尽屈辱,挥刀指向梁纲,大声狂吼道,跟我杀下去……”
另一艘赶艍船上,为首的外委把总被梁纲的这一通大笑,笑的脸皮也是涨得血红,看了一眼对面的军官,想到黄扒皮、张毅伟的关系,以及今天完全闹大发了的事情,“得了,拼他一把吧,不然回营了也落不得好。”不提张毅伟,单是有辱军风,畏贼不前等等罪名,就足够自己这个小小外委把总一辈子翻不了身。
………………
两艘赶艍船冲着木排就是横冲了过来,梁纲不敢一点疏忽,立刻就跳进了江水中,在清澈的汉江水下,清晰地看到木排被两艘战船狠狠地撞了出去,荡出了老远。
木排的外体有几根木头是零散了,梁纲还看得到被蹦断的绳子和皮索,但木排主体并没有散架。待到两艘赶艍船停下之后,梁纲口衔刀几下就从水中游到了木排旁,一抖身当即翻上了木排。
等上了木排,梁纲看了看两艘赶艍船,这才发觉先前自己所想的是多么的可笑。这哪里有什么百十号人,眼前的这两艘战船,船边站着的撑死了也就是二十四五人。而且全都是短刀长枪,并没有让梁纲心怯的弓箭。
弓箭,一把战弓就需要两三年甚至是更长时间才能制成,可在水师中却是用不了几天就能废掉。水师营长年在水面上活动,弓身、弓弦自然就会容易受潮,如此用不多长时间,一把弓就算是废了。况且水师营中配置的都有火器,造价和人工方面鸟枪甚至比弓箭都要划算。
现在天下太平多少年了,襄阳水师营的战船巡江那里还会去带什么火器?有把刀有杆枪就足够了。
以至于现在,面对着梁纲的这两艘赶艍船二三十清兵却没一人带有弓箭和鸟枪这样的远距离攻击武器的。而要是比近身厮杀,面对二十来人,江水之中梁纲却又怎么去怕?
最终的结局是,不仅梁纲没怕,反而是两艘战船上二三十名清兵自己怕了。看着木排上站立的梁纲,想到他的鼎鼎大名,却是你推我我耸你,而无一人敢主动上前。
……………………
赶艍船与木排距离的挺近,虽然对于人来说这段距离已经是挺长的一段了,可是对于战船来说却还不足以供它们提上速度。
又是一撞,梁纲准备十足,脚下生根,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两艘船,二十来个的清兵在外委千总、外委把总的带领下,用踏板从两个方向下到了木排。
没有下完,到了一半上面的人停住了,空间有限,再多也施展不开。
“杀——”头一排,三名持枪清兵齐齐喝呼一声,大步跨前一步,手中长枪竭力送出,三个枪头直向着梁纲胸腹扎去。
“切,就这水平?”
“太慢了……”身体素质已经超出常人许多,可以说得上是完全非人化的梁纲眼中,这三枪刺来的速度真是太缓了。连身子都懒得侧一侧,直接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最左面刺来的那杆长枪,往身前一拽,向右横着一架,同时右手挥刀向左砍出……
“噗嗤——”没反应过来的那名清兵反射性的抓着手中长枪不放,身子被梁纲巨力一拽,立刻就前窜了好几步,接着被梁纲一刀豁开了腹部,鲜血喷涌,断肠直流……
两杆刺来的长枪轻易地就被梁纲架开,左臂持枪往上一掀,把两杆长枪翻出,梁纲接着左手一耸一紧,枪杆顺势滑出,再握手处已经从枪杆上端到了枪杆中下端。右手立刀向下一挥,锋利的腰刀木木的一响就牢牢地扎进了一棵原木中。空出的右手往枪上一握……
任何时候,只要有余地梁纲都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比如在巷子中的竹竿,现在的长枪……
“来啊——”横枪身前,梁纲冲着对面的清军率意的挑衅道。一种根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中的意味,煊赫赫的裸露了出来。
气势稍微回落了一点的清兵们闻言登时气极,不少人已经瞪大了双眼,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不用带头的外委千总再做鼓动,勇气就已经刷刷的再度鼓起,为首的外委千总,适时的吆喝一声,手中利刀向前一挥,“杀,给我杀——”愤怒的呼喊声中,外委千总也一挺手中腰刀冲到了第二层,两名枪兵之后。
小规模的厮杀缠斗,梁纲的经验简直是太丰富了,只要没弓箭没火器,他还怕个鸟?
“给我死来——”双目眼神一凝,梁纲手中长枪挥舞而出。只见的点点星光从一团虚影中冲出,如同夜空中四处飘散的流星雨。
“啊——”枪影银光过处,两声短促而惨烈的叫声响起,前面两个持枪清兵就已经已经横尸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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