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庆、刘秉义两兄弟现在都还没得到消息,报丧的家丁还在路上奔波,他们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返到家来,自然不可能立刻现身随州,而刘占生的小儿子今年才刚刚九岁,也不可能出面当事,这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就只剩下了刘占奇一人。只能由他一个管家出面向刘家的那些关系户报丧。
所以,刘占奇就顺理成章的把丧事置办等一应差事交付给二管家、三管家,自己一身轻松的往返随州城,还有时间在城里找那些跟刘家完全不沾关系的富户兜售产业。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时间恍恍,转眼间梁纲给的期限就要到了。
刘占奇站在偏院门口,脸上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他是真没想到,六姨太一个柔柔弱弱的娇女子竟然颇能撑得住事,现在都九天了,还没露出一点向自己求救的口风。
眼前的这个偏院还是六姨太原先住的院子,景色、布局、气场一点都没变,可却偏偏能给人了一种阴阴的感觉。院子里只剩下了六姨太和一个粗壮妇人,她原本的那两丫鬟和一应粗使婆娘早就被遣到了别处。
刘占生因何事而死,这根本就瞒不了人,罪过自然也就落到了六姨太身上,谁让刘占生是死在她床上的?六姨太就是浑身上下都长着嘴,也是说不清道理。即便这是一个黑的不能再黑的黑锅,可她除了背上毫无办法。谁让她遭了那么多人恨,五房姨太太中又只有她的房中常备着那种药丸。
后院争斗和官场有一个相通的道理,那就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掌家务的二姨太一声发话,三四五三房姨太太同声和气,六姨太只能被圈禁。等到刘秉庆、刘秉义二兄弟归来后,再做处理。
虽然不知六姨太会不会被‘病死’,不知道她的最终命运会如何,可刘府上下都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她绝讨不了好。
不管有何隐情,刘家老爷终究是因她而死,就凭这一点大爷、二爷就饶不了她!
“大管家……”院内的妇人恭敬地向着刘占奇行了个礼。
“嗯!”刘占奇点了下头,又瞥了一眼身后低头顺目站着的一持棍家丁,这男女又是母子二人都是他在府上的亲信。“杨妈,你和杨二在这守着。”旁的话不用多说,只要点一下这母子二人就知道该怎么去做。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被刘占奇看中?
大户人家中,就是当奴做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好做的!
“见过六夫人!”刘占生宠爱这个可心人,刘占奇自然也要抬高一眼看对方,不称姨奶奶而称做“夫人”。
“刘管家真是有心了!”六姨太娇媚的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还带着一种不可言会的隐意。
“六夫人见笑了,小的这点心思可瞒不住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眼看十天时间就快到了,刘占奇是真有点急了,所以在跟六姨太说话时也就是开门见山直捣主题了。
“你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那张契约么,我给你。”自幼在腌臜地长大,做的又是皮肉生意,这六姨太不仅长相好人也聪明,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死死拴住刘占生的心,那可不是光凭美貌就能做得到的。“但是……”
六姨太顿住了话,刘占奇则知趣的接了上,“您放心,一千两光海银号的银票,我再将您安安全全送出。”说着伸手从袖筒里掏出了两张银票来,恭敬地递了上。
六姨太心中一阵苦涩,自己手中的那张地契可是老头子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买来的。襄阳城西一个不甚大的庄园,这却是她日后生活的保障。为了得到这个,她费了多大工夫来伺候那老头,好不容易才求得他出钱暗中买了下。
这件事偌大的刘府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就连管帐的帐房先生,他只知道初春时支出了这么一大笔钱,至于干什么了却是一无所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六姨太知道自己未来不会好了,除了被“病死”、被“上吊”,被逼死外,自己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被清理出家门,那时自然是净身出户,一个子都别想拿。
虽然那个庄子的事除了自己和刘占奇外就再没旁人知道,可只要刘秉庆、刘秉义二兄弟从账房先生那知道了那一笔钱财的支出,然后询问到刘占奇,庄子的事儿马上就会大白于人眼前……
与其那样,真不如用庄子向刘占奇换一条活路。六姨太心中再次苦笑,辛辛苦苦那么久却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六姨太知道,刘占生的死其中肯定有内部,因为当晚刘占生只吃了一丸而已,做了一场后二人就睡了,根本就没去再吃。而且那种药丸,吃也只是刘占生吃,自己是女人又怎么可能去吃…………
还有就是刘占生历来就是个惜命的人,药丸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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