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静默片刻,答:"应是去了军营。"
"小姐,这次姑爷怕是真生气了。"
茜月淡然:"由他去,毕竟,世子夫人之位,他已言明,永归我所有。"
茜月深信,他言出必行。
"小姐,您怎还说这种气话?奴婢不信您嫁与姑爷,仅为高门主母之位。扪心自问,您真不在乎姑爷吗?"
“吾乏矣,欲寝!”言毕,茜月复又蜷入锦被之中。
“小姐!”
“汝去罢,明日勿忘嘱咐值夜事宜。”言已,茜月阖目。
紫云无奈退下,茜月缓缓启目,许是冬夜寒峭,虽有地龙暖室,仍觉凉意袭身。她紧裹被褥,半隐首于被中,寒意未减。
或因夜夜共榻成习,骤独眠,心神难安。
渐行渐安,须使己适应孤眠。
徐钦去时言辞凿凿:自此远之。
信其言出必行。
茜月心绪莫名烦躁,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因夜不安寝,次日至前院理事,茜月精神不振。紧要事务料理毕,返清风苑,欲小憩养神,疲极困极,一梦至黄昏。
紫云入内,侍其起身洗漱,絮语道:“已至晚餐时分,姑爷仍未归,小姐,遣人往营中传讯可好?”
茜月冷笑道:“吾传何讯?乞其归乎?”
言罢,茜月自坐妆台前,补妆之际言:“若无意归,吾即亲往,亦不可求。”
紫云欲再劝,茜月止之:“罢了,勿再劝吾。吾二人之事,非片语可解。如此甚好,各司其职,互不相干。”
晚餐后,茜月理账如常,紫云见夜深世子未归,心生忧虑。
婚来虽有争执,姑爷未曾如此怒。忆及当日姑爷闻谈之骇人面色,紫云心有余悸。
此非姑爷之过,小姐言辞确伤人心。世子尊傲,岂能承受。
紫云思虑再三,捧参茶置于茜月前,挑灯芯,绕其左右,忙碌不已。
茜月抬眸问:“何事?”
紫云笑答:“晨间已嘱值夜者警醒,吾将巡之,以防偷懒酗酒赌博者。”
茜月颔首,续理账。紫云窥其色,试言:“近日寒甚,不知姑爷军营是否有厚被。”
茜月未抬头,答曰:“彼成人矣,岂能受屈?勿为其忧,夜巡为要。”
紫云怏怏退出,召巧儿、碧缕,命曰:“取耳房被阁中厚新被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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