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然大步跨到慕鼓面前,脸上挂着无比兴奋的笑容,眼里闪着残忍嗜血的光芒,慕鼓觉得这就是一个魔鬼,不过比起昨天那个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男子,古然更适合做一个刽子手,这种情绪可以感染,昨天那个男子让人感觉死亡非沉重,而古然却让人觉得,死亡或者是新的开始,最起码是一种解脱。
总的来说,当古然站在慕鼓面前的时候,慕鼓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死亡没什么可怕。
慕鼓当然不怕死,他怕的是半死不活,就像现在。
手起刀落,慕鼓只觉得手腕上就像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并不是多疼,所以慕鼓哼也没哼一下,然后看见比昨天更多的鲜血喷涌出来,慕鼓想,这家伙真狠啊,这是多久没有见过血了?也多亏这家伙刀法好,不然疼也给疼死了。
然后慕鼓发现司机师傅也没哼一声,欧阳千里皱了皱眉头,高山吓的闭上了眼睛,红柳轻哼了一声,婷婷和梦梦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什么声音,反倒是王胖子鬼畜狼嚎的比黄后来都厉害。
古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在他眼里,众生平等,他要的只是鲜血的味道。
红柳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两道鲜艳的喷泉,就先绽放的一朵血莲花,红柳觉得很是好看,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滚烫些血液流出身体,带走身上的热量和能量,红柳也像慕鼓一样感受到了虚弱和寒冷,这让红柳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像大家一样正在争先恐后的流逝,那么,此刻是不是应该想些什么?
红柳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她还是觉得千帆尽的酒比较好喝,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想想叶轻船?
欧阳千里很淡定,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一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就算是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光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王胖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的瞪了一会儿面具男,好在他并没有像黄后来那样一番破口大骂,而是转头安慰贾婷婷:“媳妇儿,别怕,很快就过去了啊。”
贾婷婷闭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高山也没什么反应,眼睛没有什么焦点,很明显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川妹子蒋梦瑶似乎正在仔细的感受着这一次被动的割腕自杀的新体验。
生命来之不易,待到死亡时候,却是如此轻而易举。
没有什么新鲜花样,片刻之后,女子宣布结束,面具男子移步而去,他们的手臂依然如昨天那样在某种神奇的力量之下恢复如初,巨大的平台再次下沉,他们又拥有了短暂的自由,机关门自动开启,明亮的光线随之而出,他们缓步走到里面,出来迎接的人依然还是方媛,慕鼓知道,这是因为今天又有新来的。
如昨天一样,方媛给大家安排了房间,正好六个人两个房间,就在慕鼓的旁边,慕鼓心想,其实方媛这人还是挺善解人意的,知道他们认识,就给安排了相邻的房间。
几个人聚在一个房间里,感叹这刚才的惊险一幕,然后好奇自己的伤口怎么真的就不见了呢?
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慕鼓的脸色相当难看,苍白如纸,甚至还冒着虚汗。
欧阳千里惊诧道:“两天就这样了?”
慕鼓虚弱的要命,脑袋传来一阵阵晕眩,依然笑道:“可不是,昨晚大半夜我被人拉去当了一回小白鼠,那个大夫说自己是个仙人,然后说本少的血液很香,然后在本少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那个王八蛋拿了一个老大的杯子过来接了满满一杯子血,然后当着本少的面儿一口就喝光了。”
慕鼓想起那个画面还是觉得有些恶心,然后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那个一大杯子血估计至少有六百毫升……”
众人顿时了然,难怪慕鼓这么虚弱,待大家回过神来,慕鼓早就没了声息,王胖子有些不明白情况:“这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欧阳千里把了一下慕鼓的脉,说道:“大量失血的原因,暂时还死不了。”
红柳招呼大家都回去休息,指不定下面还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呢。
红柳躺在床上,仔细听着慕鼓房间的动静,待黄后来和司机师傅都睡踏实了,红柳悄悄把欧阳千里叫上来到了慕鼓的房间。
欧阳千里不知道红柳要做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问,红柳一叫,他便出来,待进了慕鼓的房间,红柳轻声开口呼唤:“伊桑,可以出来了!”
伊桑这名字欧阳千里是知道的,前段时间还应慕鼓的邀请一起出去玩了一次,虽然东家掏钱的是酒吧叶老板,但是打电话请客的却是慕鼓,当时他一眼就看见的柳烟烟,然后看见站在柳烟烟身边的伊桑。
对于这个女子欧阳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一眼看上去似深谷幽兰,再看一眼似乎又艳如牡丹,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伊桑身上却被完美的揉在一起,伊桑自己却浑然不觉。
当然,让欧阳千里多看一眼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欧阳千里对伊桑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亲切,那种感觉叫什么?似曾相识?
欧阳千里向来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所以,就在那天,他也曾不经意的注意过伊桑,伊桑对慕鼓的敬畏和敌意,伊桑对红柳的尊敬和喜爱,伊桑对叶轻船的亲近和不敢造次,等等等等,欧阳千里瞧的分明。
欧阳千里是一个非常仔细的人,他越瞧的分明就越好奇,伊桑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种种情感,虽然伊桑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欧阳千里就是感受到了,同样,这也让他非常怀疑。
怎么说呢?慕鼓除去天师的外衣,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伊桑为什么既敬且畏?这就罢了,为什么会有敌意?更让他不明白的是,那敌意似乎也不大明朗?而慕鼓对伊桑的态度也似乎应该琢磨一下?这会儿想来,他们俩个之间莫非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再说红柳,红柳也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纵然她是陶振南的女儿,这个身份可能会让一般人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但是欧阳千里觉得,伊桑之所以对红柳既尊敬又喜爱的原因,和富二代这种光环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伊桑为什么会对红柳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既敬又爱?欧阳千里打听过了,红柳也就是中午的时候在学校医务室门口曾见过这个伊桑一次。
说到叶轻船,欧阳发现伊桑对叶轻船就更加亲切了几分,伊桑在叶轻船面前并不如何拘谨,反倒比在慕鼓面前自然的多,甚至会不经意的撒个娇,其实伊桑和叶轻船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他也是间接捕捉到的,或者是他太过敏感?
叶轻船这人也很奇怪,不大爱说话?欧阳千里觉得不大像;不善言辞?也不见得。慕鼓后来无聊去找欧阳千里下棋,也曾聊起过叶轻船的事情,比如叶轻船平时待他如何宽厚,比如叶轻船曾悄悄帮红柳收拾杨帆,比如那天晚上被张百合操控了身体自主权的丑事,比如他和叶轻船为了欺骗杨文武而一起合谋的法子,总之,在慕鼓眼里,叶轻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当然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欧阳千里并不认为叶轻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也不反对慕鼓的观点,还是那句话,欧阳千里是一个非常仔细的人,对某些事情又比较较真,很多事情多必须亲力亲为亲眼所见然后仔细观察才能下定论,而他对叶轻船那个人又不熟悉,也不大了解,甚至近距离接触也就前几天一起吃饭那一次,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叶轻船很有钱,他并不在乎钱,那欧阳千里就好奇了,叶轻船开着酒吧不为赚钱,那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和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一样,是在闲的不行出来找消遣的?可是,还是不像啊?
其次,叶轻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他似乎确实不大喜欢说话,那欧阳千里有好奇了,听慕鼓说,叶老板在吧台的时候,经常会有很多女子坐在那里和他闲聊,现在想来,欧阳千里也能理解了,环境使然,不得已而为之嘛。
但是叶轻船同时又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慕鼓突然多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外甥,就是那个牧歌,他的直觉告诉他,牧歌和叶轻船的关系应该并不一般,因为叶轻船对牧歌那看似若有若无其实非常细心的照顾,那更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陌生小孩而应该有的态度。
试想,自己的工作单位若是突然多了一个陌生小孩,自己肯定会想办法把小孩送到他的父母身边,但是叶轻船没有,他甚至把牧歌留在身边,任他玩闹,然后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睡觉,最后还住进了慕鼓的宿舍里,而那个小小的牧歌,也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该吃吃该喝喝,该闹就闹,比如那天吃饭的时候,那哪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小孩该有的表现?
叶轻船应该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这个身份让伊桑和牧歌都有些畏惧,这大概就是伊桑和牧歌对叶轻船既亲近又害怕的原因,看叶轻船在餐桌上随意看了牧歌一眼,牧歌就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就看出来了,话说当时叶轻船为什么不让牧歌说话,欧阳千里却是不大明白的,就连红柳都说不让牧歌八卦,想到这里,欧阳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当时慕鼓说自己讨厌小白的时候,伊桑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可是,慕鼓说的是那只被红柳捡来的猫,和伊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这猫原来是伊桑养的?
不得不说,欧阳千里真的是一个非常仔细的人,一顿饭的功夫,他就猜到了绝大部分真相,后来他也系统的关注过伊桑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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