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定远一心一意要为燕陵镖局复仇,当即道:“下官千里亡命,所求无多,不过是替燕陵镖局满门求个公道。不论侯爷决定与哪派合作,下官只求能将这个案子破了,也好安死者之灵。”众人都知他身负血仇,向以为燕陵镖局雪恨为己任,对此言都不觉意外。
伍定远递上了状纸,道:“侯爷,我这儿有一份燕陵镖局的状纸,想请您过目。”柳昂天随手翻了一翻,却是不置可否。伍定远心下暗暗焦虑,寻思道:“看侯爷这个模样,当有其他腹案。若真要与江充共进,我要如何面对死去的齐家父子?我……我该怎么办?”
柳昂天将状纸递给杨肃观,问道:“燕陵镖局与你少林渊源极深,杨贤侄可有高见?”
杨肃观接过状纸,翻了几页,摇头道:“以江充太师的地位,倘无六部会审定案,只怕很难扳倒此人。何况燕陵镖局一案难处甚多,若想从容破案,只怕大是不易。依我之见,燕陵镖局一案急不得,须得从长计议。”听他言下之意,自对伍定远之说有所保留。
柳昂天嗯了一声,道:“照杨贤侄上回的说法,那是有意与江充合作,好来换取直隶都指挥使司的大位。却不知大家心意如何?”
伍定远最是痛恨江充,深怕柳昂天真要与这奸臣合作共事。他暗自心急,但自知上次举止过于卤莽,已有犯上之嫌,此时便不敢任意妄言。他面望卢云,希望他能出言反对,想来仗着新科状元的气势,也许能令柳昂天、杨肃观回心转意,但卢云上回并未与会,此时只静坐聆听,并未多发一言。伍定远心焦忧虑,可又苦无机会与卢云私下交谈,一时只是发慌。
柳昂天道:“仲海啊!说到与江充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众人转头去看,却见秦仲海颜面低垂,浓眉紧皱,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伍定远心中一凉,想道:“惨了!连秦将军也变卦了,这下只剩我一人反对,看来更要孤掌难鸣了。”杨肃观心下一喜,暗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仲海果然是真英雄,绝非拘泥之人。”
柳昂天见秦仲海同意,便道:“仲海你既然同意,那便说说你的理由吧!”
众人见秦仲海双目紧闭,神情似是忧虑无比,心中都道:“仲海平日虽是嘻笑怒骂,临到大关头,却还是正经八百的模样。唉,想来这件事真是难为了。”
过了半晌,秦仲海仍在长考不休,柳昂天道:“仲海,你赶紧说吧!我们都在等呢!”他催促一阵,只听秦仲海道:“虎……虎……”
众人心下一奇,寻思道:“虎?那是什么意思?莫非要消灭朝中八虎么?”
柳昂天皱眉道:“虎?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说清楚点。”
秦仲海道:“休……休……”
柳昂天奇道:“休?休什么?要把江充休了么?”众人登时交头接耳,都搞不清秦仲海的意思。
柳昂天喝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秦仲海道:“呼……呼……咻……咻……”
众人互望一眼,低声道:“呼呼咻咻,那又是什么意思?”
杨肃观哼了一声,道:“别问了,他在睡觉。”
柳昂天大怒,登时大吼一声,喝道:“秦仲海!你给我起来!”
却见秦仲海跳了起来,惊道:“怎么了?失火了么?”
杨肃观叹道:“我们在谈大事,他却来这儿睡觉,唉……”
柳昂天戟指暴喝道:“粪土之墙!”
秦仲海急忙转身,细细在墙上查了起来,慌道:“哪里有粪土?等一下找管家清理干净。”
杨肃观叹道:“宰我昼寝。夫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秦仲海尴尬一笑,道:“墙上全是粪,当然不能再污了。”他干笑数声,道:“嘴里好渴,先喝杯茶吧!”说着伸手拿起柳昂天的茶杯,连问也没问,径自大口牛饮起来。
柳昂天哼了一声,道:“方才见你点头连连,莫非是同意与江充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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