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急急过来,秉道:“启禀将军,属下已封锁城里城外所有干道,现下正将奸官吴昌及那师爷满门老小带来,等候将军发落。”
卢云全身颤抖,大吃一惊,急劝道:“将军别要胡来,一会儿给人认出来了,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卢云还待要说,却听外头传来呼喊,大声道:“奸官已到衙门!等候听审!”
秦仲海哈哈大笑,喝道:“带奸官吴昌!”两旁兵卒大声应道:“带奸官吴昌!”
卢云回头看去,只见李副官已押上一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吴昌。
卢云望着吴昌,往事一一涌上心头,当年自己被这人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还被诬指为江洋大盗,一切不幸,都是由此人引起。卢云心中悲怒交集,虽说不愿干这非法勾当,但仇人在前,实在难忍。他全身颤抖,奔上前去,戟指喝道:“奸官!就是你害得我这般惨!”
只见吴昌缩在地下发抖,不住地哀告求饶,秦仲海命人拦住卢云,笑道:“这人交给我吧!你哥哥最会对付这种烂东西,你站在一旁看就好。”
李副官端来一张凳子,便请卢云坐在一旁观看。卢云悲怒之余,索性也豁了出去,连面罩也不戴上,只等着看秦仲海的手段。
秦仲海命人拖过吴昌,兀自觉得不足,又问道:“他的师爷呢?”李副官喝道:“带狗官的师爷!”过不多时,众人拖过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是那师爷。
秦仲海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狗官!无耻师爷!你二人认不认罪!”
那二人本不知这帮强盗为何过来,听了此言,只感又惊又怕,惨然道:“大爷要我们认什么罪啊?”
卢云自坐一旁,猛听此言,直是气愤至极,这两人把自己害得如此之惨,见了自己的面,却居然毫无悔意。他正自悲怒,却见秦仲海指着吴昌,大声喝道:“认什么罪?看你生得这等丑怪肥胖,那便是罪!给我打!”
吴昌惊道:“我生下来就是这个德行,这……这也算罪么?”
秦仲海骂道:“凡人四十岁前相貌靠爹娘,四十岁后,仪表靠自个儿!你今年几岁?”
吴昌颤声道:“四十有六。”
秦仲海暴喝道:“就是了!四十有六,还生得这般猪头猪脑,老子看了就火,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说!”
李副官笑道:“是!”他拿起藤条,用力往那县太爷屁股抽去,霎时只打得他皮开肉绽,苦不堪言。
卢云见这县官给打成这样,想起自己过去给这人毒打的惨状,一时心头也有些快意。
那县太爷给打得七荤八素,哭道:“老爷别打了,我认罪便是。都是我娘子太会烹调,每日里煮的都是山珍海味,这才叫我吃成这个德行。”
秦仲海冷笑道:“好了,听你说得可怜,先放你过去。”
那师爷跪在一旁,心道:“还好我这人仙风道骨,是个天生吃不胖的体格,凭我猴儿般的身材,今日定可躲过一劫。”正得意洋洋间,猛听秦仲海狂拍惊堂木,喝道:“他奶奶的!你那狗一样高矮的师爷,为何生得这般瘦小如猴?如此猴模狗样,也敢上街行走,不怕惊扰了孩童么?该死至极!给老子重重地打!”
那师爷见左右军士手提藤条,只吓得全身发软,求饶道:“大人啊!胖也要打,瘦也要打,这不是罗织罪名么?”
秦仲海哼了一声,冷笑道:“照这么说,你不该打了么?”
那师爷见他讲理,登时理直气壮起来,道:“在下当然不该被打,我族一无犯法之男,二无再嫁之女,向来顶天立地,怎会该打?”
秦仲海冷冷地道:“还挺能讲呢!来人,把他搜罗的民脂民膏都给我拿出来了!”众人暴喝一声,拖出无数金银。秦仲海冷笑道:“给我秤一秤,看看有多重!”
李副官秤过一阵,道:“共有七十二斤。”
那县太爷原本趴在地下,听了师爷家中财宝直达天数,吃惊之下,猛地跳了起来,一脚踢向那师爷,喝道:“你……你这混蛋,居然比我还有钱!”
那师爷惨然一笑,四下闪躲,两人登时闹成一片。
秦仲海命李副官架开两人,跟着手指师爷,喝骂道:“狗杂种!你家里藏了七十二斤财宝,你这猴儿也似的体格又有多少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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