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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2页）

“爱卿们平身，散了吧。”皇上一摆手，率先离开。

苏陵跟在皇上后面，亦步亦趋着。古代的女子，总是要落后自己夫君半步，无法并肩齐行。她稍稍有些感慨，突然想起前世小宇动情时说的蜜语：我要足够优秀，才能与你的完美并肩齐行。或许在相爱人的眼里，对方就是完美的。可笑自己当时还因为这句话更加奋，憧憬着以后相互扶持的美好生活。结果苏陵傻傻地付出了，对方美人在怀，居然只是为了用她换一个血瓷。原来，这就是她的价值。永远并肩齐行，真是如金屋藏娇一样，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谎言。既然做不到，落后半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身后的人群也散了，只有几个宫女太监拿着灯开路。今天晚宴太过精彩，有些心悸的苏陵一路无言，言溱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沉默着。漆黑的夜晚繁星点点，在灯笼照耀下能够看见御花园花朵的开。忽明忽暗的光亮，照射着花草也呈现出不同的色彩。苏陵抛去一切烦心事，眯起眼睛欣赏着，颇有秉烛游园的悠闲自在。微风吹拂她的梢，什么任务，什么毁容，什么穿越，此刻都离她很远很远。苏陵听得见虫子或高或低地奏着夜曲，窸窸窣窣地走动声；嗅得到淡淡的花香，混着泥土气味草木的芬芳。她欣喜地笑了，在这样不能看清人的夜晚异样的安全。苏陵露出八颗牙齿，笑的开怀，第一次不需要装淑女，不需要守规矩。如果真的可以，她真想到草地上滚一圈，重温幼时的喜悦，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草地柔软。苏陵渐渐走得越来越慢，与言溱拉开了距离。

言溱感觉身后的人好像没再跟上来，有些疑惑地转头，落入他眼中的正好是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在深宫中，自他长大后，就没看见过如此纯粹的喜悦。夜色朦胧，月光给大地披上轻纱，前面灯笼的光亮也是隐约，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苏陵的喜悦。他甚至能看见苏陵白白的米牙。看着苏陵微微眯眼，嗅嗅香气，感受着周边美景的悠闲，他不自觉地跟着笑，有些想这条路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她红色的裙摆没入黑暗，也看不清她的倾城容颜，可是言溱，特别不想打断她的欣赏与喜悦。他的眼眸中，有着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温柔。他回头，也越走越慢，慢慢拉近着距离，此时，他想拥她入怀，陪她一起看遍美景。

苏陵被的鹅卵石扭了下脚，突然从沉醉的欣赏中清醒过来。看着皇上离她已经有了两步之遥，她加快步伐，跟上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仍然还有半步，这半步，苏陵不想再拉近。或许，这就是最安全的距离，咫尺天涯。

言溱突然回过身，拉过苏陵的手，在他的拉扯下，她向前冲去。两人之间的半步已然消失。

“陵儿，只要你听话，朕愿意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们一起并肩，一起向前。”言溱的话语中满是温柔，他的体温，从手中弥漫上来。有那么一会，苏陵迷失在了这美好的气氛中。

“谢谢皇上厚爱。”苏陵终归是清醒了过来，他仍旧自称朕，仍旧以他的身份命令着她要听话，这只是一个帝王说的一句甜言蜜语，当不得真。虽然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让苏陵很感动，但感动不是爱情。再说，被所谓纯洁爱情伤害过一次的她，也不会再轻易相信。看看周围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苏陵有些怀疑他是在作秀，做给她亲爱的丞相爹爹看。想到这点，苏陵的言语中没有多少温度，只是单纯谢恩而已。

言溱还是感受到了苏陵的冷淡，他苦笑，饶是谁都不会相信吧，他这最重规矩的君主会说出这一番违背着礼教的话。他的话虽然最初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多宠皇后。可是说了这句话，他竟然松了一口气，或许，这真的是他想要表达的。听到苏陵没有温度机械的谢恩，他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不禁有些失望。她，应该不爱他吧。对她来说，自己很可能不过是一个达成她目标的阶梯。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真是糊涂了，苏陵是丞相的女儿，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相信她呐？

“陵儿，我们快些回去吧。”言溱恢复了之前的儒雅，平静地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苏陵跟上他，虽然他声音平静，可是她总觉得他散着隐约的怒气。真是有些奇怪了。自己明明没有说错什么。

“溱，谢谢你。你的信任与安慰，我很感动。”苏陵突然想起今天言溱帮了我很多，又如此信任她，理应要谢谢他的。他有些生气，大概也是因为他帮了我这么多，她连点表示也没有吧。苏陵很诚恳地道谢，没有称本宫，也没有叫皇上，她真的是被感动着。

言溱不一言，径自前行。他还是拉着苏陵的手，只是拉得紧了紧。苏陵有些诧异，也没说什么。言溱感受到苏陵说话的真诚，她说她被感动了，言溱的眼底闪过欣慰与喜悦。在这黑夜中，两人手拉着手，走在路上，竟然同时觉得有些温馨。

第二十三章　夜深了

苏陵和言溱走到了椒兰殿前，大殿里灯火通明，苏陵立刻松开了拉着的手。言溱知道因为规矩，他们手拉手进去并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苏陵小小软软的手在自己手心中，他有些失落。

言溱依旧走在前面，进了大殿，除了守夜的，他挥退了其余人。

苏陵和言溱坐在软榻上，说着话。

“陵儿，你从油锅里拿出美玉，为什么会不受伤？”言溱终是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这事他想了很久了，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溱，这其实很简单，只要加点醋，油看似沸腾了，其实并没有烧开，当然手放进去也没有事了。”苏陵不想瞒着他，索性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她知道言溱一定会问，早就编好了理由。

看着言溱陷入深思的样子，苏陵微微一笑：“陵儿小时曾经淘气，将厨房的油倒入了醋，结果很久油都没烧开。所以陵儿知道了，这次刚好派上用场。”苏陵的话语间有些得意，也有些请功。

言溱看着苏陵得意的的样子，心下一动，将苏陵搂入怀中，用手点点她的鼻子，亲昵地道：“那陵儿想要什么奖赏呢？”

苏陵的鼻子被他弄得有些痒，动动鼻子，像只可爱的小猫。他的怀抱够宽阔，难得有这样的时候，苏陵任凭自己赖着，也不起身，抬头却看见言溱眼中闪过的顾虑，苏陵冷了心，淡淡地说：“臣妾也没想要什么，皇上愿意赏赐什么就是什么。”明明顾虑着自己，却不得不宠着自己，也足够悲哀。

言溱听出苏陵言语中的冷意，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苏陵是丞相的女儿，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丞相，是言溱最为顾忌的人。原来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言溱俯下、身，吻住了苏陵，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苏陵的心，还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心。

言溱这次吻的有些用力，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焦躁，他想告诉苏陵，只要她不与丞相联系，他就真正宠着她。至于她说要自己爱、，或许也是可能的。可是看着苏陵的冷淡，言溱什么也说不出口。而且，他也知道，要想苏陵和丞相断了联系，又是如此的困难。想起丞相做的小动作，言轩愤恨地咬咬苏陵的唇。

苏陵有些难以支撑，言溱的吻不同于上次的轻柔，像是暴雨一般猛烈。她是暴雨中的小孤舟，随风飘荡。苏陵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独无靠，她闭上眼，勾住言溱的脖子，回应着吻。如果什么都不要想，如果自己和他不是敌对的关系，不需要相互猜忌，他们是不是能够好好相处，并肩齐行。苏陵终归还是一个希望幸福的女子，就算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她还是有些希望，身边这个男人，是自己走下去的良人。

苏陵的唇被咬痛了，她清醒过来，该死，一个帝王哪里会有爱呢？自己可不想再成为那扑火的飞蛾。

她的头向后仰，慢慢挣脱了言溱的怀抱，肃然地说：“什么时候你爱上了我，我才会接受你，我希望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言溱有些懊恼，怎么又是如此？可是，让他做出强迫的事，他真不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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