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和楠竹一起扶着方老太太起身,叶氏瞪了一眼曹氏,遂又望了眼立在门口不知正和方鸿展说着什么的方鸿飞,便先行扶着方老太太离开。
方鸿翔见方老太太、叶氏、郝春和方慧芳先后走了,低声责备:“你在娘面前说这些做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娘最见不得这些。”
“我不在老太太面前说,大嫂……”曹氏话没说完瞥见金氏和方鸿展的正室还站在一旁,便收起脸上的不也,把手里的方灿交到方鸿翔手里,不自然朝金氏浅笑了下:“姨老太太,我们回屋了。”便给了方鸿翔一个眼神,返身往门外匆匆走去。
方鸿翔抱着方灿向金氏点了下头,随在曹氏身后赶出了门外。
郝春和叶氏将方老太太送回房,出了佛堂院门向叶氏请示:“婆婆,我回房了。”
“嗯。”叶氏显出比以往稍好点的脸色应下。
郝春以为自己可以走了,方要朝通往房院的巷子迈去,叶氏几步赶上,低声道:“你要争气些。”
嗯?
她不明白望向叶氏,叶氏彷如要奔赴战场一般快速离开,只将那直挺挺端仪的背留给她。
叶氏回了正屋,瞧见方鸿飞在房厅罗汉床上眉眼飞翘与初柳说道着,便给了初柳一个厉害的眼神,压低声:“回房去。”
初柳见着叶氏的脸色不太好,很识趣地向她欠了身,便急急出了寝门。
方鸿飞把身慵懒靠在罗汉床的扶手上,抬眼望向一脸忧虑的叶氏问:“怎么了?”
叶氏选了罗汉床对面一张凳子坐下道:“你没见弟妹的意思?她当着老太太要家产。她也说得出来,什么怕人笑是靠着他大哥,分明是借题发挥,媳妇娶进门,还怕管不住。”
方鸿飞不紧不慢仰靠在扶手上道:“我看你婆婆倒是做得很出色,媳妇都当众夸你。”
叶氏看得出方鸿飞根本不是在夸奖,而是带着些嘲意,振作了脸上被焦虑的扭曲面孔,恢复平日的淑惠面容,平声静气道:“眼下不是说这个……”
方鸿飞闭上眼,抬手捏上鼻梁道:“阿翔帮了我这么些年,是该给他一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如今最棘手应该是阿岩留下的那些烂账,他拿着方家的名号在外面到处借钱,现在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连三弟也不知道。”
叶氏早知道方岩的不争气,冷笑了下:“早知他这样,你就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她说着,眼眸亮了下,冷静提议:“我看不如现在就写张告示,谁知他在外还欠了多少债,你看这几个月上门要债的有多少,就怕有人会借势乘机讹诈。”
“我已想过,到官府申请贴告示,就说小儿离家多月,蒙蔽家中借债,与家中无关如此。”方鸿飞落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哎——”
“也只能这样。”叶氏落话,又想起方鸿翔那边的事问:“你打算给二叔多少?”
方鸿飞慢悠悠坐起道:“与他商量后再说。”便起身入了寝室。
自这日起,叶氏对着郝春的脸色缓和许多,不再那么的冷冰冰,但温婉中透着些距离感。
冰天雪地里突然回暖,就算是细微的,也是极为容易让人感受出来,郝春觉察出叶氏的变化,赶忙送上殷勤。
这日辰时,叶氏和方鸿飞用过早饭,她便把做好的头带双手奉到叶氏面前道:“我做了这个,希望婆婆不要嫌弃。”
叶氏眼眸忽上忽下,在郝春的脸上和头带间瞧了两眼,才收下头带干干道:“你有心了。”
郝春见叶氏收了头带,只当心意已达,便恭敬道:“婆婆,我去厨房了。”
“嗯,去吧,没事多休息。”
叶氏的话很没情绪,郝春依旧向她欠了身才出门。
方鸿飞看着叶氏手里的酱粉头带,一把拿过揉摸了下,吃惊道:“这是金绸呢,听说价格不菲,一般还得二三品以上的官员才用得起。”
叶氏低瞥方鸿飞手上的头带,不太相信:“老爷是不是瞧走眼了,她能有这样的东西?”
“在京里我瞧过一些官家公子穿过这样布料做的衣裳。”
“就算是真的,绸料是商人的禁物,我也戴不了这样的东西出门。”
叶氏没把东西放在心里,不过方鸿飞却有商人的敏锐:“看来童老盐判十年官生,捞了不少好处,阿春身上有这些东西,必是童老盐判对她真心疼爱有加,你以后可不要再为难她。”
叶氏由方鸿飞手里拿过头带,细细端详着不曾见过的布料道:“说什么我为难她,我不过是教她做好媳妇该做的,若不然只怕她自以为今非昔比爬到我们两公婆头上。”
“我看她也蛮乖,她已经进我们家的门,就只能这样。”方鸿飞说着,思下道:“童老盐判是告老了,但听说他认识的京官还不少,往后帮阿岚买个官职不也容易许多。”
“我知道了。”
叶氏应下,方鸿飞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我去东郊青云观走一趟,瞧瞧他们的道观修设好了没有。”
方鸿飞走向寝室更衣,叶氏便也随了过去。
此时,郝春闲坐在厨房里闲摘着豆角,可不清楚两公婆的远虑,她做头带不过是单纯想讨叶氏一个欢心,谁知不甚就这么显山露水了。在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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