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靠在房里的罗汉床看书,瞧她一脸心事若幽魂飘进房,连望都没望他一眼,便合上书,走到床边,一手抚在她背后,低声问:“如何这副苦相?”
她斜头靠在他的肩膀,找寻在这家中最坚实的依靠道:“为了一些小事。”
“什么事?”他见她乏累,将抚背的手挪到她肩头问。
他的臂弯让她感受到舒适和安定,她沉下烦乱的心,磕下眼道:“一些婆婆妈妈的小事。”
“她们不听你的话?”
“我有些乱,想休息一下会好点。”郝春起身打算去收账本。
方岚看着她离开床沿的背影问:“娘叫你过去有什么事?”
郝春打开妆案上的小抽屉把账本放入,关上抽屉道:“记账而已。”便躲到妆案旁的屏风后,想更衣,小姚上前要为她更衣,她摇了下头道:“我自己来。”
小姚退到屏风外,郝春更上一身松垮的大衫衣出了屏风外,便让小姚和小巧出寝休息去。
方岚见郝春走到床边慵懒躺下,想着她每日都不知思着什么,很劳累的样子道:“要不我去向娘说别让你记账了。”
她拿过一只枕头,垫到颈后道:“你别去说,要不婆婆会觉得我做不好事,都是些小事而已……”她把一手覆在他一只手背上,轻抚着,牵动累乏半着苦恼的嘴角,心动于他的关心若叹般:“……真的。”
他看到自己女人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还带着笑,心里便想和她温存一番,返身就去拉下床边两侧的红帐帘,覆在她身上,殷红的唇暴风骤雨般袭卷她嫩白的脖颈。
虽然有他的温暖,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可是还是提不太起劲头,便躲开他的吻,将身体打了个滚躲到床内,拉过叠在床边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侧过身示意要睡觉。
方岚可不轻易放过她,抓过被角掀开,将身躲入被子里,把她揽在怀里:“时辰还早。”便是一挑被子,将两人裹到被子里。
“我累了……不要……别摸那里……讨厌……”
女人由正经到嬉笑怒骂的声里夹着男人沉沉带着些调皮的笑声由起起伏伏不断挣扎的鲜红缎面被子里传出来。
次日,郝春入了厨房瞬间三双惭愧的老眸同时望向了她,她抬眼扫望她们一眼,侧头向门外看了眼,返身就出了门,拐去了厨房旁的小门,随后那三位嬷嬷便跟进了门里。
经过一夜郝春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缓缓沉下口气,低声道:“把钱补齐,以后别这样。”
那三个嬷嬷昨夜见她恼怒而去都担心得不得了,以为此次应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听她这么说紧张的双眼才透出放松的目光,沈厨娘上前道:“都是妈妈一时糊涂。”
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们也只是想跟着得些好处,这关系由同事,变成了雇佣关系便是复杂了许多,往后在婆婆和下人们之间相处是要些技巧。郝春已想明这些,便不想多说其他,浅浅道下:“都去做事吧。”就出了门。
这事告下一个段落,日子平静下来。
三日后的清晨,一队兵卒开道的队伍引起了平静小县的波澜,皆猜测他们来此的目的,而当队伍停在方家门口更是引起各种好坏揣测。
周嬷急急忙忙跨入正屋,寻见叶氏压着兴奋的沙哑老嗓道:“夫人,夫人,京里来人传旨。”
方家在本县风头再劲,不过也是一介平民,怎么也不敢和皇权挂上边,叶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圣旨?”
“是呢,京里来的大人已在前院等着。”
这等事自己男人不在家,叶氏来回走着,手足无措问:“是什么旨意?”
“听说是为了茶贡而来。”
慌急中叶氏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家,忙道:“快,让阿岚去接旨。”
周嬷急道:“我已让人把事告诉二少爷了。”
叶氏慌看了下自己身上朴素的家居衣裳,忙让周嬷取来像样的衣裳,穿上便匆匆去了前院。
接旨是极为重大的事,对为皇权的敬畏和尊重,方家上上下下都搁下手里的活由四面八方聚到了前院来。
不仅方家人,郝春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事,因此也跟着方家人紧张兴奋,到了前院就站到叶氏身后,跟着周围的人跪地听旨。
旨意的内容大概是从今后方家每年要上贡黄金片百斤,特此加赏方家御赐金匾一块,百两黄金,速请方家东家上京纳头贡。
宣旨的官员落了声,方岚抬起双手尊尊接旨,便起身拜谢过,并让小厮们接过御赐金匾。
叶氏见那宣旨的官员离去,迫不及待地赶到那披着红布的御赐金匾前,和方岚一起小心揭开红布,就见楠木的牌匾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金字‘天下第一茶’。
叶氏带着激动的感动:“真是太好了,你爹回来知道一定很高兴。”
方岚点了点头道:“娘亲,我看这块匾应该挂到祠堂供着。”
“嗯。”叶氏点头,看向周嬷道:“晚上加菜。”继而望向方岚道:“夜里过来正屋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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