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摇头,如实答道:“我仔细盘问过楼里的姑娘,也暗地查过,她们并没有外泄过消息。”
既然没人外泄,那好好的乐谱怎就去了隔壁?许墨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日黑衣人塞给她的小纸条,和许砂那句没说完的话。
“此事先不提,你也别多想。”许墨结束这个话题,然后侧身倒了杯茶,方才问道:“对了,小玉回府后,可有来看过你?她现在比较清闲,时间挺多才是。”
提起小玉,翠兰一扫先前的自责,很是欣慰地笑道:“来过几次,她现在确实清闲了,这多亏小姐的帮衬,要是没有你,她断然没有今天。前段时间她来看我,听了楼里姑娘学曲,也嚷着要学,我想着她闲着无事,便依了她,不过她显然是个没耐心的,学了没几天,就再也学不下去了,还平白让我新做了一把好琴,真是可惜了。”
许墨没接腔,只是端着茶杯苦笑,她的心情很复杂,但具体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很堵心,无以言表的堵心。
低头喝了口茶,却发现浓烈的清苦味道都压不住那堵心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55大结局
日子一如既往过着;只是没过多久,乐坊便因经受不住隔壁春风楼的打压,被其买下合并。这种打压同行的手段许墨很熟悉,当初她也是用此法收购了钱家的钱庄。
“小姐……”翠兰低着头递上银票,刚好够当初开乐坊用的数。
许墨接过银票就塞进怀里;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她见翠兰捏着手帕;惴惴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笑道:“这月的工钱我就不给你发了;本来还想今年中秋节给你包一个大些的红包;看来……也没必要了。”
翠兰面带羞愧,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最后她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许墨回头看乐坊;嗤嗤低喃道:“该说对不起不是你……更何况,对不起并不能让我好受些。”
天上人间的牌子被拆下,然后很快被挂上春风楼的牌子,许墨望着那四个字,依稀还记得当初开乐坊的目的,顿时自嘲不已。边上翠兰内疚的看着自己,好似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其实她真没干什么,不过是在发现乐坊外泄之人后选择隐瞒,她没错,这是人之常情。
“本来当初就是为让你有个拿手的伙计才开的乐坊,这样也好,总不会亏待你的,你自己也好好努力,多想想以后,等手上有了积蓄,寻个好人便再嫁了吧。”
许墨说完,最后看了眼翠兰,便默默转身走开。
想是太内疚,翠兰不知所措的追上去,然后颇为不理解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可你为何都不……”
许墨微微顿了一下步子,但是很快又继续走开,只留下六个字:“一个乐坊而已……”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翠兰知道,这六个字一出,有些东西便再也回不到当初。
回到府上,许墨就听见孩子哭声,匆匆赶过去,便听见奶娘欣喜地道:“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小少爷都哭了许久了,你快抱抱他吧。”
孩子难产生下后就大病,高烧不退,当时许墨怕他熬不过去,便抱着他整整哄了两天两夜,以至于后来小家伙只认许墨,见不着许墨就哭闹不止。许墨心疼他小小年纪丧母,对他可谓是百般宠爱,不管忙不忙,都会抱着他哄哄。
“怎哭得这厉害?是不是饿了?”其实这次出府,许墨是先将小家伙哄睡着才出去的,只是她没想到小家伙醒得这般快。
奶娘边跟着许墨往房里走,边道:“春梅已经去热乳水了,等下就能拿来。”
小家伙身子羸弱,生下来连奶嘴都咬不住,只好将乳水挤出来,用勺子一点点喂,许墨伸手拢了拢小家伙的襁褓,见他红着眼睛只往她肩窝拱,眼泪还挂在小脸上,却渐渐止了哭声,不觉心上一暖,俯身亲了亲他额头,“宝宝乖,不哭!”
孩子还没起名字,族谱也没上,许墨想等简单从边疆回来再说。不过简家宗氏的意思是,等孩子满月便上族谱,和宣定下世袭文书。许墨是妇道人家,自是不好反驳。
“主子,刚才玉姨娘带着大少爷来看你和小少爷,见你不在,小少爷一直哭,便留下哄了好会儿,只到春梅去热奶才走。”
许墨脚上一顿,她微敛下眼帘,轻轻应了声,并未多言。
怀中的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瞅着许墨,小嘴不停皱吧着,想来是真饿了。正好春梅热好乳水回来,许墨抱着他靠桌而坐,挖了一勺子,想尝尝温度再喂,向来灵敏的鼻子却闻出这乳水和平日的味道有些微不同,甚至还有种不是奶香的味道,许墨下意识皱起眉头,看向奶奶王氏问道:“不是奶奶的乳水?”
“主子,奴婢……小丫头病了几天,今日抱她的时候,她饿的厉害,奴婢就……”王氏神色慌张,连忙认错,大户人家的奶奶要求严格,多是不准喂自家孩子的。
许墨知王氏那孩子也刚出生没多久,爱女心切,她能理解,倒也没责怪,“那这是……”
王氏没被责罚,暗暗抹了把汗,方才接口道:“是玉主子……她说大少爷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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