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然地倒在床上,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淋漓。
产婆将婴儿用温水洗净,刚用锦被裹住。回头就看见许砂□处鲜血只往外涌出,慌乱地惊叫道:“这……这……”
许墨刚松了口气,瘫在床边帮许砂擦脸上的汗,突然听产婆如此慌乱的声音,连忙看去,顿时也吓傻了,“这难道是产后……大出血?”
产婆哆嗦着抱着孩子,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点着脑袋。
“那还快止血!”许墨大吼一声,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也没看过别人生孩子,但是她知道产后大出血能要人命,她有个大学同学就是产后大出血死的。
产婆被吼得一怔,她看了眼许砂涌血不止的身下,抖着声向许墨如实答道:“许主子,这女人产后大出血是止不住的。”
意思就是,许砂只能等死。许墨不信邪,她让张月月找来伤药,只要能起到止血作用的伤药都找了过来,她一个个洒,一个个涂,可折腾了半天,血还在流。
一番折腾下来,许砂清晰不少,她扯了扯还不死心的许墨,脸上有泪,想来是很清楚自身的情况,她看了眼枕边的皱巴巴的孩子,挣扎着握住许墨的手:“小妹,答应我一件事。”
她不是询问,显然是不准备给许墨拒绝的机会和借口。
许墨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当初说好,等她生产后,便放自己离开。但现在,她怕是为了孩子不准备履行诺言了。
“小妹,我知道你想出府,可是孩子这般小,我真放心不下。”许砂挣扎着抱起孩子,满脸渴求的看向许墨,流着泪道:“抱着,他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你就算走,也……带着他吧。”
说到后面已是力竭,手中的婴孩都要托不住,许墨忙去接了要坠地的小小婴儿。这无父无母的孩子,莫说许砂不放心,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简单走后,那个问题许墨认真想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决定等许砂生完孩子就离开。这些日子,她虽然不见小玉,但她看得出来,小玉自从有了孩子后,对简单很上心,这是小玉的幸福,是小玉的归宿,她的良心不允许她成为偷别人幸福的小偷,即便,这份幸福也是别人偷来的。
决定离开,除了因为府上已经没什么留念的,便是觉得一个地方待久了,想出去走走。
不过,许墨万万没想到许砂会难产大出血。
“姐姐放心,只要我还在,便护他周全。”许墨最终答应,其实就算她不答应,她也走不了,孩子这小,简单又远在边疆,府上根本没有可靠之人来托付。
许砂含泪倒回床榻,让人叫来义伯,和府上所有的管事,趁着还有力气,拿出床里侧铁盒里的世袭文书,郑重其事地命令道:“今日之后,许主子便是安定侯府的当家主母,小侯爷便是她亲子!这是世袭文书,我正式交出。”
义伯和管事们齐齐看向抱着孩子的许墨,个个神色了然,显然他们也明白,许砂故去后,安定侯府现在还能当家的,除了她这个简静遗孀,再无其他。
不过许墨没想到许砂这样做,当即张嘴想说什么,却见许砂盯着孩子看了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正异常吃力地向她招招手。
见其这么激动,似乎有话说,许墨忙止言,弯身,附耳过去,然后她听见许砂声不可闻地说道:“你小心小玉,她她……”
许砂的话没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许墨怀中的孩子突然嚎嚎大哭起来,稚嫩的声音凄厉地好似知道亲生母亲彻底离开了他一般。
许墨握着许砂软下手,慢慢回头看去,小玉不知何时已经不在。
办完许砂的丧事,许墨带着孩子回了趟许府,太傅看着外孙,不知想到什么,竟然老泪纵横。临回去前,他拉着许墨的手,说了一句话:“爹爹对不起你,明知道……委屈你了。“
许墨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想问,可又怕被怀疑,起疑心,最后只好作罢。
回到府上,许墨哄了孩子睡下,便去看今天的账本。她手上现在又开了一家私房菜酒楼,生意挺不错,因为初期想核对一下盈利,以备拟出改良计划,所以她现在天天得看账本。
这日,乐坊来人,说有事相商。许墨把孩子交给娘娘带着,匆匆出了府。
乐坊很清静,半天没见一个人进去,倒是隔壁的新开的春风一梦人声鼎沸,人多得差点挤在了门外。许墨看着,颇为好奇这春风一梦是干什么的,正想要不要进去瞧瞧,便被翠兰请到楼上。她神色极为难看地道:“隔壁春风一梦也是乐坊。”
许墨挑眉,更不明白为何两家乐坊一起,别人的乐坊人声鼎沸,自己的乐坊却这般冷清。
“怎么回事?”见翠兰脸色不佳,许墨觉出有问题,便开口问道。
翠兰抿着嘴,很是自责地道:“小姐前些日子送来了几首曲子不知被谁泄漏了出去,我们这边的姑娘还没学会,隔壁春风楼便奏出那些曲子了。”
“可查到是谁泄漏出去的?”许墨并没觉得多气愤,这种事在现代很常见。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