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先是取了琵琶试了试手感,然后又撩开帘子看楼下面的情况。正好望见台子搭好,外面的人往里面进。不经意扫了眼人群,她竟然发现简静和太子结伴走了进来。
这两位,来乐坊作甚?
☆、25025
大厅里开了盘子;翠兰又让别的姑娘先弹些小曲热热场,见气氛不错,她就回了楼上嘱咐红玉。仔细交代清楚后,她又被许墨叫了去。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外面便陆陆续续点上灯火。大厅里有些等得不耐烦的人已经开始嚷闹,许墨瞅瞅天色,忙示意翠兰开场。
红玉早早准备好,见翠兰喊她入场,莲步轻迈向新搭的台子。她头戴一对点翠的白玉环,身穿浅红色的细纹罗纱,身姿纤细;头微微下垂,显得温婉又动人。
翠兰站在二楼边上;抬手示意下面关灯。红玉抱着琵琶,微微福福身,轻声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开奏台词:“霸王卸甲,献给各位!”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便按向琴弦。而许墨也刚好挑出第一个音符。
还是那首霸王卸甲,还是那曲荡气回肠。
没人去探究弹曲之人,他们都如痴如醉地沉迷在音乐里,不安的心跳随着音符的起伏跳跃,或是悲伤,或是激昂,其中有心悸,也有劫后余生的感动。
这一刻,他们和霸王感同身受。
最后,许墨缓缓拉下尾音,红玉轻轻念出唱词,还是那首十五征军。
一曲终,很多人都还在余音中。太子最先晃过神,他瞅了眼台上的红玉,又望了望别具一格的台子布局,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好似看出什么。
此时翠兰已经让人点起灯,太子转头看向简静,发现他有些出神地看向台上正在说谢词的红玉,眼神里竟然透着他很是熟悉地光亮。他微微皱眉道:“我以前便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你的眼光还是很有问题。”
简静收回目光,嗤笑道:“世间万物,你看沧海一粟,我看赏心悦目。”
太子微微抬眼扫了眼收琵琶下台来的红玉,别说,这姑娘还真有某人看上的地方,只是……他摇摇头,笑骂道:“你就用这理由骗自己一辈子吧。”
“我不骗自己,尽管……心在痛!”简静说完,也不看太子,便让翠兰叫红玉过来唱曲。
太子见他这样子,自是不想多说。他又看了眼台子,然后起身,简静正和红玉说话,见他突然起身走开,有些疑惑地叫了声:“千秋?你这是?”
“我去找管事问点事,你说你的,不用管我。”太子随口应了句,然后三两步走到翠兰跟前。
翠兰刚把接下来要弹奏的姑娘送上台。回身正要去楼上,被太子堵着楼梯口。
“翠兰姑娘,请你帮忙问问,可否把今日弹得这霸王卸甲的曲谱送与在下一份?”太子伸手指指楼上,正是方才许墨弹曲的位置。
翠兰脸上全没惊讶之色,像是早知道太子会这说般。伸手掏出曲谱道:“自是可以的,我们姑娘说过,只要有人能听出此曲的不同之处,便将曲谱赠与那人。”
开场前许墨找过她,事先说过这事。当时她还真不信有人能分辨出来,却未想还真被许墨料中了。递上曲谱,翠兰又道:“我们姑娘说了,曲意汇通,好曲难寻,知音更是难求,既然公子能一眼看破内里乾坤,便以原曲回赠公子。”
太子面上略有惊讶,许是没想到她们正等着他来提这事。伸手接过来一看,有着淡香的宣纸上确实是曲谱,只是这些曲谱又和平常的曲谱不同,倒真有些原曲的意思。不知把宫里那些乐师聚齐起来能不能译出曲谱?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乐坊还有这般特别的人,真是幸会了。敢问你家姑娘姓氏?”太子颇为好奇地扫了楼上一眼,轻笑问道。
“公子客气了,我们姑娘姓苏。”翠兰在乐坊多年,处事圆滑,见太子夸了她们乐坊,习惯性回赞了句:“公子的心智之高翠兰也很佩服,能如此笃定弹曲之人不是红玉,您是第二个。”
“哦?第一个是谁?”太子颇为惊讶,能和他英雄所见略同,这人值得问问。
翠兰如实答道:“安定侯府的简单简将军。”
太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那位爷可是个明白人,比……前厅这位可明白多了。不过能让那位爷进了你们乐坊听曲,还认出你家姑娘,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有机会定要认识认识,还望到时候翠兰姑娘给引荐才是。”
翠兰客气回道:“公子客气,等有机会自当效劳。”
两人客套完,太子收起曲谱离去。翠兰寻了人看场子,急忙上了二楼。
许墨不能在乐坊久待,见翠兰上来,便把刚才没说的话道了出来:“我拿来的曲谱你也别只让红玉练习,在楼里多寻几个适合的人一起练习,这样也省得再发生这种情况没人顶替。”
“楼里很多都是临时弹曲的,要是她们学了,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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