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十斤,你家和甜丫家一家一半。
今个要不是甜丫和常安,岑光那狗官说不定早跑了,这是该俩娃的奖励。”
穆老爹没拒绝,唰唰三刀下去,肉就分成了三块儿。
夜色更深了,山洞前的空地上空飘着浓郁的肉香,各家都在忙着做饭。
妇人们做饭,男人们也没闲着,砍柴劈柴架火,把洗好的骨头一股脑倒进两口大水缸里。
缸里填上满满的水,让骨头慢慢炖着。
炖上一夜,明早起来正好给大家伙当早饭喝。
山洞外吵吵闹闹,冯老太躺在草席上,闭着眼呼呼大睡,这么吵硬是没吵醒她。
都开始打鼾了。
以往睡觉旁边都是流民,夜里她都睡不安稳,不是担心粮食被偷了,就是担心又有流民偷袭。
进山以后,身边没有流民惦记,老太太心神难得放松,睡得自然香。
桃丫领着弟弟坐在一旁好奇的盯阿奶,听着打鸣的鼾声,铁蛋被逗得咯咯笑。
“阿姐,阿奶好像公鸡打鸣呀?”铁蛋捂着嘴贴到桃丫耳边悄悄吐槽阿奶。
“嘘,不能给奶听到,奶要生气的。”
洞外,甜丫开始炒马肉。
锅里的底油重新烧热,油冒烟,放一把白糖进去翻炒,白糖慢慢融化,变成焦褐色,起大泡泡的时候把焯好的马肉块倒进去翻炒。
每一块儿马肉上都沾上焦褐色以后,丢一碗野葱放进去翻炒。
葱香味儿出来以后,锅里倒上满满的热水,把马肉全部淹没。。
随着甜丫的翻炒,桑家周围弥漫着焦香味和葱香味,在一众饭香味里格外突出,也格外霸道,各家闲着的妇人不由围过来。
“甜丫,你咋做的?咋恁香啊?”
“就是,忒馋人了,俺家臭小子闹着要吃甜丫做的。”
在甜丫印象里,大庆朝底层老百姓烹饪的手法大多是蒸煮烤,没见过炒。
口粮、油脂不丰,百姓做饭的唯一目的就是填饱肚子,不会追求色香味俱全。
至于上层阶级用不用炒这个烹饪法子,她真不知道。
地位天差地别,她就是想见也见不到,在上层人眼里,她一小老百姓和蝼蚁没区别。
“炒,我用炼出来的马油先把马肉炒了下。”甜丫掀开锅盖给人看,指着带着褐色的马肉解释:“炒可以把马肉里面的油煸出来。
通过不断翻炒,肉里的膻气也能去掉大半,炒过之后再煮会更香。”
一群妇人瞪大眼睛,这法子他们还第一次听说,不过倒是不难理解。
都是家里做饭的好手,很快就有人摸通其中关跷,“这个法子得有铁锅和猪油才行,陶锅可不行。”
铁器贵的很,不是家家都用得起,大部分人家还是用粗陶做的锅做饭。
猪油更是金贵玩意,穷苦人家一罐子猪油能用一年。
这个炒,一看就费油,穷苦人家谁舍得用啊?
光这两样就给她们劝退了,又围着甜丫感叹几句就都走了。
林中饭香渐盛,借口挖野菜躲出去的刘二妮拎着篮子回来了。
一得知分肉,她就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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