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张一合,嚼着蚂蚱含糊的嘀咕着:“王八犊子、杀千刀的。
生娃没皮~燕子……”
甜丫凑近一听,拿蚂蚱的手瞬间僵住,不信邪的又侧耳靠近几分,就听小娃煞有其事的念叨,“生疮流脓的臭虫……”
甜丫深呼一口气,抬手就赏了浔哥一个大大的脑瓜崩,板着脸道:“学啥呢?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不许学这些乱七八糟、骂人的话!”
“阿奶为啥能骂呀?”浔哥觉得阿姐偏心,偏心阿奶。
甜丫无语……
“阿姐说不能学就不能学,听到没?”半晌后冷脸警告。
手指屈起点浔哥的小脑门,“再不听话,阿姐的脑瓜崩可不认人!”
“哦~”浔哥飞快抬手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点头,黑亮的眼还看着不远处骂的正欢阿奶。
心想他只要不念出来,阿姐也不知道他学了没学,嘿嘿~
甜丫扶额,起身赶看热闹的小娃都滚蛋。
又冲老太太们喊,“奶呀,别骂了,一会儿咱就得走。
您们的棺材不得收拾收拾?”
棺材就是这帮老太太们除了粮食和人以外,第三重视的东西,闻言朝地上吐最后一口唾沫。
三三俩俩并排往自家走去。
甜丫松口气。
男人这边也有些犯愁,愁咋处理这些贼人。
“这些贼人可有十好几个呢?那黥贼死了,这些咱们总不能都杀了吧?”
“就是,咱又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哪能说砍人就砍人,人又不是菘菜。
真愁人呀,他们不想害人,可这一路总有人打他们的注意,逼着他们动手。
动完手之后,咋处理也是个麻烦事儿。
放了不甘心,杀了又不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官府。
有官府的话,他们把人交给官府就成了。
“有官府也不成,你敢把这些贼人送过去?”石头在衙门干过衙役,对官府还是了解的。
闻言哼一声,指指围成一圈的汉子,“别忘了咱们是流民,也不是以前的良民了,就这,你们赶去官府报案?
人家万一问起缘由,你们咋说?
问起这些贼人身上的伤,你们又咋说?咱那弓弩能暴露吗?”
石头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汉子们更加唉声叹气。
现在到处都是流民,虽然法不责众,可他们也不敢赌啊。
听着此起彼伏的叹气声,穆常安黑了脸,抬脚踹了石头一脚,“你闭嘴吧,这会儿可显着你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了半天问题是一点儿没解决,光说废话有啥用?”
“常安,你觉着该咋办?”村长问。
“还是打断腿!”常安哥语调平常,盯着官道上不断经过的流民说:“这一路流民越来越多,处理了这些贼人,也能给路过的流民一个震慑。”
“就这么办!”桑有福拍板。
确定之后,汉子们纷纷站起来,分出十来个人去拖躺地上的贼人,一个个往山里面拖。
总不能在大路上打吧?
“就在路边打!”穆常安拦住人,眼神盯着四周偷瞄的流民,“给他们一个威慑,免得他们老想着偷袭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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