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医说完,和兰鸢交换了下眼神,眉头都皱的有些紧。
这事儿不好办。
首先,傅问舟这么快醒,若是被北蛮人发现,会不会影响大局?
对此,周礼孝的意见是:“去他娘的大局!要战便战,何苦再去折磨一个本就受尽折磨的人!”
兰鸢一个眼刀,又令他清醒了几分。
“放心吧,我会加强戒备。”
之前是故意给北蛮探子机会,走到这一步,若他们还能有机会,那他就真真是个废物了。
周礼孝眼底浮起杀意,握紧刀柄道:“傅问舟的命就交给二位了,其他的交给我。”
说完,他先出了房间。
林县阴雨连绵,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屋内,廖神医和兰鸢都很沉默。
以他们的手段,关键时刻给傅问舟多续几天的命问题不大。
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对傅问舟来说,就是反复的折磨。
对温时宁和所有在乎傅问舟的人来说,亦是如此。
廖神医轻叹:“实不相瞒,傅问舟让我常感困惑,拼尽全力的救他,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他见过傅问舟最英勇的模样,后来,看到那个被病痛折磨到面目全非的傅二爷,他甚至好几次违背医德地想,傅问舟倒不如就死在战场上还好一点。
英名留下了,漫长无望的痛苦也省去了。
可有时,看到他和温时宁恩爱的面画,廖神医又觉得,对傅问舟来说,是值得的吧?
世间万物皆可求,唯有真爱可遇而不可求。
难说,难评,难劝,难难难……
廖神医愁的白了头。
兰鸢则是道:“无论如何,先把命吊着,我相信睿亲王能想到办法,他说过,辜负谁也不能辜负傅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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