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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展昭淡淡一笑,伸手在赵虎肩上轻轻一拍。说话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不容置喙。“听我的。”稍稍停了片语,又接着说:“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就要看你们能不能守住出口了。”

展大哥的脑子不是我这种人能理解的,赵虎一向那么认为。听到守出口的任务如此重要,赵虎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喇喇回答一声是就带上人马出了屋子。

只剩下了展昭一个人,四周一下子就安静到死寂。手掌触及扶梯冰凉的质地,多日来的忧虑焦急终将走向一个定数。展昭抿紧了双唇,每一丝触觉都尽情释放来感知未知领域里的危险。玉堂,我来找你了。

脚步踏在地上没有一点响动,双手持枪警惕哪怕是最细微的动静。这个地下室很大,用水泥墙分割开来只留出狭窄的通道,灯光很昏暗看不真切。昏暗灯影下,展昭灵巧穿梭于各条道上,双手稳稳托住巨阙枪身。此时此刻,展昭没有感到紧张,不只是哪来的自信,让他确定他们可以走出这片领域走出这场噩梦。

走到一条岔路口,其中一侧有很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夹杂着肉类腐烂的气息极为刺鼻。展昭取出黑色口罩遮住口鼻,沿着墙根一路小心翼翼找寻进去,里面缺少灯光的照明还要昏暗。凭借出色的夜视力,展昭大约看出了上头成列的东西。圆筒状玻璃质地容器,透明色液体里漂浮着人体器官。

这些器官的肌肉组织已经因为浸泡而有些枯干发白,失去了在人体身上时的活力。展昭紧锁剑眉,目光很快地扫过这排容器。一对眼球,五根手指,其他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组织。近距离打量五根手指,纤长柔韧,和一般女子的手指比起来要粗上一些。想起白玉堂的手指,在他掌心留下微量触感,怎么看都有几分相似。展昭心里冷冷打了一个哆嗦,花冲对美是该有怎样的偏执,以至于企图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下来。而白玉堂,不过恰好是一个符合他所有审美的存在,他会不会也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他眼中的美。受伤的耗子要独自应付一个变态冷血杀手,怎么看怎么吃亏。

飞快作下标记拍下证据,展昭愈加不敢耽搁,退出这条岔路向另外的地方寻去。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还萦绕着不愿散去,驱动他的神经变得更加警觉敏锐。

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一高一低。展昭在一刹那以为是幻觉,太过于心心念念而产生了幻觉。直到寻着声音一路过去,才发现,不是子虚乌有的幻念,是真真切切有人说话发出的声音。

高的声音很放肆,听不清说的话却可以很容易想象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低的声音愈发渺远,但是恍若有灵性,轻易破开万千障碍阻隔一字一字叩击在心头。就像是火焰,在最柔软的地方烙下痕迹。这声音早在展昭心里想了千遍念了万次,早就深入骨髓就算是穷尽一生也不会忘怀。这样嚣张的任性的桀骜的声音,只是失了神采显得虚弱。这是,玉堂的说话声,只有他能演绎出这抹独一无二的风采。

手心里蓦然变得湿漉漉的,枪身紧紧贴在掌心。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期盼快一点再快一点,怨念这短短的路途从未有如今日一般漫长。

“啧,就你,连棋子也不够格。”从声音里很容易就能听出虚浮倦累之感,然而那张狂傲慢气死人不偿命的强调和之前一模一样。

花冲已经被激怒,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勉强维持话语的完整。“别指望那群警察可以救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些猪脑袋根本找不到这里来。”稍稍停顿些许,字迹从牙齿间厮磨出来:“告诉我,这个打了你那么多电话的人是谁?还发了信息问你的安危,到底是谁。”

“切,别搞得自己不是猪脑袋一样。不就是拿了丁月华当替罪羊么,咳咳,还没替成。”声音比之先前更轻更无力,强撑着一口气才说完。“谁啊,你又不给我看我……我怎么会知道是……是谁。”

许久的寂静,至少在展昭赶到之前一直都是寂静,然后是花冲忽然喷薄爆发的怒火。“这个人,到底是谁?”蓦然冰冷下来的气息,竟然在转瞬之间化为居高临下的威胁。“不说是吧,白玉堂你是我的,你,跑不掉。”

展昭手里的枪愈发扣得紧,食指指腹在扳机上一触即发。借目光丈量一下大致距离,还有五步。

少年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喃喃一句:“恶心,嘶……”撕裂的哼鸣被硬生生阻断,就是这般倔强,情愿咬破唇舌,也不肯把疼痛宣泄出分毫。赤裸裸的厌恶之情一点都不掩饰,像鱼钩的倒刺一样锋利寒冷不留余地,可以轻易勾起人的怒火。

花冲果真因这两个简单的字恼怒,应该是手下加大了力度,惹得什么东西砰的掉落下来引起空旷回响。这一回,魂牵梦绕在心头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是失去了抗争的能力,还是不屑于和这样的人做抗争。

低低声线妖冶而蛊惑,或许是胜利的曙光太过于明艳,之前的愤怒冰冷竟全部褪去。仅仅说了几句话,那语气已经千回百转变更多次。“别怕,一点安眠药而已。那么好看的嘴说出的话怎么如此恶毒,真是煞风景。”

还有两步,绕过这个角落就可以看清前方的状况,不管是怎么样的情况,找到了总比找不到要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那群警察真是讨厌,打搅我们美好的夜晚。”

去你的打搅去你的美好,把你不安分的爪子和假惺惺的面孔收起来,你不去打搅其他任何人才是美好的夜晚,可以谢天谢地谢你八辈子祖宗了。展昭屏住呼吸踏出了最后一步,手上的枪灵巧转一个角度直指正前方的人影。

与此同时,尖锐铃声划开静谧忽然响了三声,因为地下室的空旷显得愈发刺耳。就在展昭转过身子,调整枪口角度指向花冲后脑勺时,着粉红色半袖衬衫的人影蓦然扬起头厉声喝问:“什么人?”魅惑磁性的音色瞬息狠戾,就像是饥饿柴犬的嘶鸣。

最后这一步,竟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设有警戒的区域,想要按原先的想法突击偷袭是不可能了。不过展昭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错踏的这一步上,视线急不可耐把前方的一切包揽进去。

明明是生死不定命悬一线的场景,展昭却在见到那身蜷伏在地上的白衣时莫名心安。失踪了那么多天,怀揣着最深的忧虑焦急寻寻觅觅,终究是,找到了。展昭曾经幻想过再次见到白玉堂的景象,也想象过他们一起陷入危险境地的样子,然而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之前的设想都太过于惊涛骇浪。

少年倚靠在墙根失了力气,依旧是精致绝伦的容颜,只是唇色有些发白,眼睑也略显倦怠,把一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渲染出醉意朦胧的味道。这么大的动静,他已然察觉,一侧唇角上扬勾勒一个促狭的笑,眉梢与唇角相和扬起一个弧度。目如辰星,堪堪射了过来,带着三分挑衅七分揶揄。笨猫,来的那么慢,看爷爷早就到了。

什么心潮澎湃情不能己相拥而泣难分难解通通和见面的景象无关,四目交错,只剩下安静平和。似乎两人心里早就笃定会见面,若是没能相见,那才是稀奇的事。

花冲的手里还拿着一支推到终点的注射器,枕头尖端渗漏出一滴乳白色液体,沿着塑料器身缓缓滑落。溅在粉红色衣服上,晕开一抹被浸润后的深色。他刚刚把安眠药注射到白玉堂体内,不知是多少剂量,也不知是多少浓度。见到来人,他飞快舍弃注射器拿出一把刀架在白玉堂白皙的颈上。

白玉堂被缚了手脚倚墙而坐,感受到颈项上的寒冷刀锋,竟然半眯了眼和展昭对视,在花冲看来就是肆无忌惮的眉目传情。睫毛如墨色羽刷,投落下一方剪影。关心则乱,只要展昭不因他的受制而扰乱思绪,对付区区一个花冲不在话下。所以他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算安眠药的药性渐渐在身体里扩散,他还是不能暴露虚弱困盹。

你竟敢,这般对他,展昭俊朗眉峰微微一蹙,枪口准确无误对准了花冲眉心。他可以轻易分辨出白玉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殷切、信任,还有总也少不了的挑衅。这目光似乎有魔力,可以安抚他的心绪,让他回归到冷静沉着的精英刑警角色。淡淡启齿,无波无澜,“放开他。”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切下去。”花冲极力想保持镇定,但放大的瞳孔和吞咽口水的动作已将他内心紧张暴露出来。事已至此,冒死一搏才有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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