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这时,另两个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男一女,在我们对面坐下。那个男的穿件套头Polo运动装,一脸笑容,年轻英俊,女的身材凸凹有致,打扮花哨,妆化得很浓,漂亮但世故,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哪里总有些奇怪。
那个男人说了句“你好”,也没有自我介绍,坐下来就盯着我看,看了一会儿,转向我旁边的那个人,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子。
“服了你了。” 他把票子朝我们推过来。
他们没点什么东西,扯了几句就走了。
桌上是五张一百块的票子,簇新的,叠在一起,翘成个直角。
我转身看看旁边那个人,他抱着胳膊,对着那叠票子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把它们拢过来,那个瞬间,我看见他的左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线,没什么挂件,就是一根红线,绕一圈,打成个同心结。
在我来得及好奇之前,他把桌上的钱分成两份,一份三张,一份两张,又掏出皮夹,拿了一张五十块钱加到那两张上去,推到我的面前,“你的。”
“我的?”
他点点头,“谢谢你。”
“为什么?” 我有些惊讶。
“一个游戏。” 他微笑着开始解释那个所谓游戏的规则。
“然后呢?”“然后…看情况啦,”他喝口咖啡,“看我的心情,还有对方的心情。” 这么说着,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看我,眼神里有种不安份的东西在浮动。
“你总能赢吗?”“输赢各半,反正也不是为了钱。”
据他说,这个游戏已经玩了十多次,我不知道他的其他“玩伴”都是什么心情。我听到这里,像是被人从领口里放进了一条蚯蚓,沿着背脊往下爬。
我慢慢站起身来。
一个小时后,乐瑶的手机在小客厅茶几上疯狂地颤动,二姐窝在沙发里,左手、后手、后背各枕一个靠垫,盘着双腿,音响里放着巴赫,正在看那本看了不知第几回的“肖申克的救赎”。她大声地吆喝,“第十二遍了! ”
“不接! ”我坐在马桶上同样大声地回答。
“接吧,太可怜了。”
“他找的又不是我。”我把声音加大几个分贝。
“接吧接吧,否则他说不定会专门从广州飞回来,” 二姐的声音里带点恶作剧,“要不,我给你拿过去?” 我知道她并不是出于好心,无非想看看那个男人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 我把声音又加大几个分贝,“从今以后,我,高临安,再也不会给于乐瑶擦屁股,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擦……屁……股……了!”我充满激|情地朝马桶对面墙上的“女儿经”发表宣言。那是老爸亲手抄的,蝇头小楷一排排站在宣纸上,和印的一样,专门裱好,要我们“高悬于室,晨昏吟诵”,用心良苦,可惜二姐的房子全套西式装修,放在哪里看着都不合适,便把它挂在洗手间墙上,哪天知道老爸来视察,事先把它请出去,挂在客厅正中。
我踢踢踏踏地穿着拖鞋走过去,倒进沙发,把遥控板从她旁边拿过来,手机又抽起风来,我索性把它关掉。
二姐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问,“长痔疮了吗?”
我摇摇头,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
“他们约好,两个小时内,各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不能是鸡,每次主题还不同,有时候比谁找来的女人更漂亮,有时候比谁找来的更风骚,有时候比谁找来的穿得更少,有时候索性就比谁找来的波更大,今天呢,比谁找来的更般配。谁找来的更般配,谁就赢,是不是很有品味?”
“你们很般配吗?”
“简直是天仙配,那个人也长了对大招风耳朵,比我的还大,还招风,” 我指指自己的耳朵,“他说,是因为看见了我的耳朵才来跟我搭讪的。神经病!”
二姐忍不住笑起来,“后来呢?”
“我把一杯咖啡都倒在他身上,然后就跑回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你那条裙子也泼到一点,就一点点,我帮你洗。”
二姐的眉毛皱起来,“那条裙子要干洗的。”“我帮你干洗。”我扁扁嘴。二姐有个脾气,她不介意出借衣服,但不许糟蹋衣服。
“那二百五十块你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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