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好从此作为野人的依附而活下去的准备了吗?成为他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最重要的异世里的野人真的是她认知里的“人”,而不是一种高智商的类人生物?那她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是个怪物?
“呼——”想得太远了,她脸埋进手里使劲来回搓揉,长长吐出一口气。算了,不想了。什么都还没发生,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拉下兽皮被露出脑袋,眼神呆滞地虚望着忽蹿忽降的焰尖,理智告诫她最好乘着野人不在好好表现以抱野人的大腿,身子却懒懒的不想动。
反正再怎么样,他都不会抛弃自己。安晓洁作死的想。
可天都黑了,野人一直没回来,这是离开山洞以后第一次和野人分开那么长时间,外面风雪那么大,野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安渐渐淹没原先任性的情绪,安晓洁焦躁不安,几次大着胆子跑到转角处去张望野人有没有回来。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安晓洁都不希望野人出事。
怕自己呆下去胡思乱想,她决定找点事做。分别从角落堆着的兽皮和柴火堆里翻出块秃毛的兽皮和根一米左右长的树枝,树枝枝干还算直,两脚踩住树枝,把上面的树皮敲松扒掉,兽皮裁成长条,做成简易拖把。
之后的一夜,她饿了就吃点烤肉,吃好了就像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整夜做手工。
身体很累叫嚣着休息,等真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安晓洁张着遍布红血丝的眼,机械的将收拢的长兽毛结成线。到差不多两米就丢进石锅里去煮。这项工作不需要脑力就是费时,极为适合她现在的状态。
她揉揉胀痛的眼睛,毛线都浮了一锅,他怎么还不回来?!
安晓洁突然暴躁起来,她丢掉手里的毛线,三两脚将辛辛苦苦收集的兽毛全部踢散,来来回回烦躁地走动。
野人受伤了吗?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等待她的救援?但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什么?她甚至出不了这个山洞!废物!她就是个废物!!!
安晓洁颓丧地靠着石壁滑坐在地,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后脑勺一下下敲向石壁。
不行!至少,至少要出去。就算救不了野人,她在这里,不过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她振作起来,开始行动。翻出堆在角落的兽皮,挑出质量最好的部分将之裁成半个手掌宽的长条,搓圆,编成麻花。安晓洁心无旁骛,很快就编出二三十米的长绳。因为不知道绳子够不够长,之前一晃眼没洗看,必须去实地勘测一下,安晓洁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指甲抠进肉里,轻微的疼痛让脑子更清醒了些。她软着脚,贴着壁沿往洞口走。
心悸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她忙闭上眼睛贴墙靠住调整紊乱的呼吸。
而此时,她离断口,还有三米。
第二十七章
安晓洁死咬住下唇,脸色煞白,矮下身,躬腰前进,尽管如此,身体还是控制不住打颤。
等强迫自己趴到洞口,探头往下望,冲入视线的巨大高度差猛地使她一阵强烈的晕天眩地,恶心的要吐。
强撑着潦草目测完高度,安晓洁收回皮绳,匍匐后退到心理安全距离才瘫软在地,惨白的脸上满是虚汗。说实话去了一趟后,她真的没有什么信心相信自己能顺利爬下去而不是半途手软掉下去了。安晓洁苍白着脸孔爬起来,在腰上蹭掉手心里的虚汗。
去,或者不去,她都没退路了,即使知道出去找野人的主意挺不靠谱,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干燥起皮毫无血色的嘴紧紧抿成一线,安晓洁的脸色难看的像鬼,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她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也许她会死在路上,运气好一点被冻死饿死,运气差的话说不准会被饥饿觅食的野兽吃掉。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她找到野人和他一起回来。
攥紧皮绳,安晓洁面色惨白,一步一步往下滑。她手心滑腻,脚底悬空,强迫着不让自己去想自己身在半空的事实。
“啊——”
事情的发展永远出乎人意料,安晓洁想到了开头,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到最后会是那样仓促到发指的结局。
她竟然是被野人救回来的,就在山崖正下方!
气势汹汹坚定了千万遍的决心去救人,结果摔晕了反被那人救回来……真是一个无比丢脸,崩溃到让人无法直视的事实。
可惜糟糕的不仅如此,更糟糕的是,迎接安晓洁从浑身疼痛的**醒来的,是直线下降的待遇。野人以往就不爱说话,现在更跟个哑巴一样,一巴掌下去闷声打不出个屁。
和野人相处有段时间,安晓洁又是抱了十二万分的用心观察的,现在多多少少能从野人那张面板脸上看出情绪。比如他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不好,活像欠了他八百辈子的钱似的,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爱搭不理,嫌她烦了眼刀飞闪的。
安晓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小心缩起脖子躲到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野人心情这么差。
她吃痛地咧嘴,小心避开胳膊上的划伤。她运气真算不错了,摔下去的时候已经爬到一半,底下厚厚的积雪也起了极大的缓冲作用,没缺胳膊少腿的,只一些掉下去时的擦伤,就是有时候动作大了胸口疼。可能摔内伤了,可惜这里没有医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摔的怎么样,只能慢慢调理将养。
养伤的日子单调乏味,先前赶路虽然辛苦,至少野人还会对和她搭几个音,现在终于不用赶路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得罪了野人,人对她爱搭不理,气氛反倒不如出发前的要好了。
再一次讪讪缩回被故意忽略的手,安晓洁捂住胸口也小心眼了。她怎么也算美救英雄吧,虽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好歹也是顶着心理恐惧抱着赴死的决心去帮他的呀!好心被当驴肝肺,连续两天热脸贴冷屁股,拼着一口气不理就不理呗,看谁比得过谁!她气哼哼响应冷战。
如此,偌大的山洞,除了烧火走动做事的声音安静的要死。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被气的胸口疼,野人却神经粗壮的没多大受到影响似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胃口还好极了,短短三天,原本只剩骨头架子的野人吹气球般整整胖了老大一圈。反观她,不知道是被气着还是其他原因,胸口从开始时不时疼一下到经常性冷不丁的抽疼。安晓洁顾不上生气了,她害怕自己内出血或者哪根骨头断了,束手无策的安晓洁把所有空余的时间都花在休息上,就算睡不着也躺着,希望这样会好的快点,至少让情况不再恶化。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边的野人离开了被窝,冷风窜进来她瑟缩了一下身体,更往被窝里躲去。等她饿醒了准备吃饭才发现野人真的又一次离开山洞,而且时间不短。
为什么知道?因为野人把这个山洞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她的行李,这段时间以来陆陆续续做的东西,角落的兽皮堆,甚至她睡前脱了放在边上的皮衣都不见了!
安晓洁黑着脸披上兽皮被,四处查看,查看的结果越发使得胸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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