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得心头滴血,吃东西也不香,安晓洁索性到边上看风景,顺便观察环境。
那棵被她当做标志物的大树此时早已露出全貌,被洪水淹没的部分都光秃秃的,只有侥幸露出的部分保留下一点绿。而它的附近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泥土、岩石和残骸白骨狼藉。一片经历浩劫后的灾难模样,看着真让人糟心。
安晓洁看了两眼就不想再看,只是洪水都已经退了,为什么生活在这里的动物还没有回来?
她有太多疑问想要问,可看看阿赫,再看看星期六,最终都一一咽回去。等她能完整表达出自己的疑问让他们俩听懂并能回答,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吧……还是自己看吧。
悻悻然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看着忙活完的阿赫继续吃肉,发呆。
差不多在阿赫吃完另一个翅膀后,阿赫上去摸摸巨石,然后双腿一岔,双臂往左右两边那么一张,使力,轻轻松松就将巨石搬到一边。
这是安晓洁第一次正面看见阿赫搬巨石,明明心里有底的,可她还是被吓着了,震惊地咽了口唾沫,把视线从巨石移到阿赫身上:阿赫到底有多大力气?!这单位至少以吨起的巨石怎么跟棉花似的?
体型偏矮偏小的阿赫都有这么大力气,其他更强壮的野人呢?太过强大的物种往往习惯独来独往,有强烈的排他意识和领地观念。阿赫的生活方式就属于这一种。安晓洁猜,聚居地里的野人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聚在一起的,比如为了方便买卖人口什么的。那么当暂时聚在一起的原因消失后,分散在自己的领地上的野人会不会看在同类的份上放对方一马?就算他们肯,根本没有领地意识又弱的一滩糊涂的她会很容易因为“入侵”而死的很惨吧。
她根本撑不过对方一掌。
安晓洁被阿赫无意识的举动打击地无比沮丧,哪怕她已经放弃逃跑的念头,打算安安分分活下去。
进去后阿赫几下爬进被安晓洁推开的洞口,重新把石头堵上。
落在安晓洁眼里,她感到些微的心虚,略带尴尬别开头,好像不经同意闯了别人家的空门。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这里几个人都知道另一个入口在哪里了,为什么还要堵住?难道堵洞口不是为了防她?
不管这种猜测是不是真的,安晓洁倒确实因此开心了些,没有人喜欢被贼一样的防备,哪怕她他表现的再大方、明理。
阿赫平台那边回来的时候,手上抓了一把黄色的干草,并把干草洒在洞口。
安晓洁捻了一根看,她有印象,那草的样子、味道和她在上面入口处发现的一样。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杂草,而是阿赫故意撒在那里的。这种杂草一样的干草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她记得上面只有一点点,只有十几根或者更少的样子,那为什么下面要撒一把?
第六十二章
出于“阿赫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的认知和某种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诡异心里,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安晓洁却磨蹭磨蹭的过去,背着阿赫偷偷捡了好几根干草塞进口袋。
她佯装若无其事,完全没料到因为阿赫和她的身高差,他稍稍伸直背脊就轻易将她的小动作看进眼里。
阿赫拢巴拢巴把剩余的小半把干草递到安晓洁面前:“给你。”
“……谢谢。”当面被抓包的安晓洁讪讪接过,脸上火辣辣的,果然没小偷小摸的天赋么?几根草都被抓包。
安晓洁飞快瞥了眼阿赫,随即不好意思地别开。手背刚碰上鼻子,便被上头传来的一阵痛楚弄的呲牙咧嘴。啊,忘了自己的鼻子才受伤,不会又流血吧?她不敢把手放到自己脆弱不已的鼻子上,生怕受到二次创伤,慌忙手托下巴仰起头。
怪异的举动引起阿赫的注意,他疑惑地跟着抬起头,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黑色岩石,微带潮湿,一只长尾多节肢的甲虫扭曲着包拢住的中间,两根触须剧烈颤动一小会儿后,软塌塌耷拉下不动。
阿赫回头看向自己弱小的又总是奇奇怪怪的伴侣,她闭着眼睛,脏脏的脸,乱糟糟的头发,鼻子红红的一团,最重的鼻梁骨周围透出淤紫色,看上去惨兮兮、傻乎乎的。真不像一只已经生育过好些个幼崽,又带着一只幼崽生活的母兽。
阿赫抬起手,放下,改凑近脑袋伸出舌头在伴侣红肿的鼻子上轻轻舔过。生下他未来幼崽的母兽真的很容易受伤,必须小心才行。
安晓洁当然不知道此时的野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被鼻梁上突如其来的湿润和轻微的痛楚吓了一跳,本能让她在睁开眼前就往后仰避开,单手挡住鼻子以避免更大的伤害。刚躲完安晓洁就觉得糟,这是她要抱的大粗腿喂,一不注意身体就自动想避开,不会让阿赫觉得她在嫌弃他吧?
左眼角的余光里看见星期六和白团子躲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探脑袋看。
恰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赫的安晓洁小算盘那么一打,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她朝他们俩招招手,打算暂时用他们先转移阿赫的注意力。
星期六很不情愿主动接近阿赫,被阿赫打瘸腿的记忆太深刻太清晰,前面两次一次天灾一次人祸,都属于特殊情况,迫不得已。现在他是真不乐意过去,你看见过哪只兔子敢靠近老虎的吗?不过星期六目前还是个纯(欺)洁(软)善(怕)良(硬)的好孩子,看见安晓洁一直让他过去,磨磨蹭蹭,终究硬着头皮过去了,怀里紧紧抱着“叽叽”乱叫了几声之后一动不动装乖的白团子,习惯性地站在靠近安晓洁的那一边,右腿后撤,身体重心也偏下偏后,随时准备逃跑。
“呵呵呵,”安晓洁干巴巴笑了几声权做开场白,“那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总得庆祝庆祝,而且那铁嘴鸟,呃,就是刚才杀死的那种鸟,”她指指丢在地上躺尸的铁嘴鸟,接着比划,“一只那么大,不如做点肉干、鸟脯肉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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