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我的事我一直都记着呢。”
“爹娘虽然看起来很疼爱我,但关键时刻能把我卖掉换钱,将来总也会有其他计较。”
“所以我现在虽然看着辛苦一点,但至少自力更生,也不会被逼着嫁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否认袖月楼那段经历。姑娘是我这辈子最想成为的人,遇见你跟霓裳抵得过那些年所有委屈。”
叶灼觉得更愧疚了,她一直都告诉别人自己没有朋友——她这样说的时候,并没有想起来霓裳和绿夭,她把她们都归在‘过客’一类,因为不幸聚在一起取暖,又各自奔向归宿。
但她其实能意识到绿夭一直在巴巴地想要靠近她。小姑娘从八岁开始就亦步亦趋地学她,毫不掩饰崇拜,却又同时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她的起居和情绪,替她不平替她委屈替她皇帝不急太监急。
“绿夭,还是对不起。”她缓缓说道,“我很怀念我们一起有过好时光,但我这十年心思全在李相夷身上,也没有什么空当想到你。”
“我跟霓裳联络得频繁,也是因为她跟四顾门旧人成了亲,在很多事上帮得到我。”
“你知道我到扬州有几日了,你没去找我是怕给我带来麻烦。而我拖到今日才来看你,是因为我先前心情不好。”
“我很薄情,而且重色轻友,真的很抱歉。”
她话才说一半,屏风后头又稀里哗啦地哭开了。
绿夭一边哭一边说话,根本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只是呜呜哇哇的。
李莲花想,或许他也该跟纪暄道个歉?
从前万人敬仰,朋友多得都应付不过来,从不觉得忽略谁是什么要紧事——但被人真心惦念的感觉是如此好。
没有人是真的不需要其他人的。
“呜呜——我——哇哇——”
小姑娘好不容易挽好头发,就迫不及待从屏风后面冲出来,抱着叶灼放声大哭。
叶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姑娘埋着头哭更凶了。
完了,这下后半夜我们俩得在这哄孩子了。
叶灼无奈地望向李莲花。
无妨。
李莲花只是笑。
然而突然传来了叩门声,敲得很急,敲了三下后还着急地用力一推。
但是绿夭从里头把门栓上了。
“绿夭你在干什么?”
门外头竟然是霓裳。
叶灼一抬手,劲气就把门栓向一旁拨开了,露出一脸惊诧的霓裳。
说来奇怪,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侧位上的叶灼,和趴在叶灼身上嚎啕大哭的绿夭——顿时嘲讽一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这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呢,大老远听着鬼哭狼嚎的。”
然后下一眼才看见微笑着坐在她正对面的李莲花,愣了好一会,才道:“您难道是……”
李莲花索性自己承认了:“在下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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