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仍然冷淡,从来不和我多说一句话,父亲让我一个人去狙击上百人的忍者队伍,虽然我很小,但是我不像让父亲失望,我拼劲全力、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的回到了砂隐村,我以为父亲会像其他的大人表扬儿子一样的表扬我,可是……,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他甚至没有发现我身上鲜血淋淋的伤口。
我哭了,小孩子伤心的正常反应,我仍然在检讨自己,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从那以后不断的有人来暗杀我,我本能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抱怨和愤怒,直到……
当夜叉丸作为暗杀者被我打倒在地的时候,我的震惊和慌乱是无法想象的,我以为他是唯一一个承认我存在、喜欢我的人,作为舅舅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他教会我疼痛的感觉,他教会我爱的存在,他让我知道我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但,不对,他说他恨我,他说是我杀死了我的母亲——他的姐姐,他说他是真的想要我死,他说……
假的,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希望我活着,没有人会在乎我是否活着,所有的人都惧怕我,都想要我死,只有我的死才能保证他们活得安心,我不想死,我要杀光所有想要我死的人,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有的人对我的恐惧越来越深,他们恐惧着我和我体内的砂之守鹤,却也依靠仰仗了我和我的砂之守鹤,真是可笑的人类!
就在我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恨意和杀意的时候,我遇到了她……,一个盲眼的女孩。
那段时间风之国的边境一个小村庄发生村民离奇死亡事件,风影让我和几个人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砂之守鹤说不喜欢那里,所以我就直接回了砂隐村,其他人的生死根本与我无关。
没过多久,风影再次命令我去那里,因为有其他国的忍者介入,到了那里以后,那两个怕我怕到死的上忍在和村长交涉,我冷眼站在旁边,结果在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从房屋里走出来的那个女孩一闪身就到了我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凉的感觉,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就连砂之守鹤都奇迹般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的手出奇的冷,抓住我的手腕以后却没有了其他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她放开了我的手,似乎有点失望,只是看着我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歉”。
而我也从她那空洞的眼眸中明白——她是一个瞎子!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低落的回到另一个独眼忍者的身边,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她说我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我冷冷的看着她,又是一个被怪物之名吓到的愚蠢人类。
坐在屋子里的时候,不知道她被什么困惑住了,歪着脑袋拼命的敲着自己的头。
她挣脱同伴的调侃在我愕然的目光中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我的身边,还是那样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妥,平静得那样理所当然,我却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这是她第二次接近我而砂之守鹤没有做出反应。
她却羞涩的笑笑,说,“抱歉,我的手有点冰!”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表情对我说抱歉,她不怕我,这是我最直接的认知,因为她的笑容干净温暖,没有任何的杂质,那个叫水色的愚蠢忍者失声喊出来的话让我很生气,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他,感觉到握住我手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我以为她要攻击我,没想到她却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别动!”
声音轻柔的像怕吓到我一样,这样子的语气我在村子里只听大人们对小孩子说过,但是他们面对的小孩从来就不会是我。
她问了我关于砂之守鹤的几个问题,我冷冷的看着她,我以为她也是因为恐惧砂之守鹤才对我这么和善、这么温柔的……,虚伪的女人,我的杀气暴涨,随时准备给她一个沙暴送葬。
可是,她始终都是轻声细语,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看着她空洞却平静的眼眸我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却说要和砂之守鹤说话,我告诉她砂之守鹤很危险,她却笑了,她问我是不是在担心她。
当然不是!我很想这样回答,可是看着她温柔舒心的笑颜,我沉默了。
她慢慢摸索着将手心贴在了我的胸口,她的手心冰凉,却让我狂躁暴戾的心平静了下来,从她的手心中传来一股很温暖的气流,我没有拒绝,气流进入身体以后我感受到体内砂之守鹤的躁动,可是它的躁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变成了温和的跳动。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女人,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她的嘴角始终都带着恬静的微笑,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她不仅平息了我的暴戾,而且还安抚了砂之守鹤的狂躁,她……,和别人不一样。
当她把那股让我感觉温暖的气流收回的时候,却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很娇小,比想像中的还要瘦,却软软的柔柔的,还带着一股清新的淡香,这样的感受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我想要让她躺的舒服一点,但是手臂和身体却僵硬得无法自已。
他的同伴无奈的从我的怀里抱走了她,一股无名之火从我的心里升起,我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杀意,却因为她朦胧之中呢喃的话而烟消云散——
“我和小鹤说好了,今天他不会出来捣乱,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晚安~!”
她居然把让世人恐惧、恨不得杀死的砂之守鹤叫为小鹤,她说我可以好好的睡觉了,她居然还和我说晚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冰冷的心底缓缓地流过,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温热了我疲惫压抑的眼眶。
那一天我睡着了,八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砂之守鹤真的没有捣乱,它也在我的身体里睡着了,我问它她说了什么,它咕噜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小我,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承认我们尾兽和宿主存在的人,在她的眼中,我和你都是人,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听得出来,砂之守鹤也很喜欢她,总说她是一个把尾兽当人看的小姑娘。
当我听到她失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慌,我害怕她会出事,会像夜叉丸一样从我的世界消失,当我在树林里找到她的时候,虽然她已经伤痕累累,虽然她已经鲜血淋漓,虽然她痛苦的呻吟着,但我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安,只要活着就好。
她却再一次被那个碍事的忍者抱走,我再一次对他产生了杀意,我终归是忍了下来,我不想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我杀了她的同伴,她一定会伤心的。
我在她的门外守着,直到她醒过来,她发现了门外的我,微笑着把我带进了她的房间,第一次有人欢迎我的到来……,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干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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