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看完一本账册,顾召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永州的商铺是怎么回事。
姜府这么多年在永州完全是在做慈善啊,永州商铺在姜府进货的铺子,拿的价格几乎就是成本价,换句话说,姜府放出去的这么多货,能回本就不错了。
商人重利,能做到童叟无欺也就是极限了,他不信,白阎王会做赔本的买卖。
“姑爷,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唐鹤手上不停,埋头复盘账目,头上仿佛长了双了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么些年,永州的账目,跟此账册记录的一样?”顾召问。
“嗯。”唐鹤抬头看了顾召一眼,“粮食布匹,成衣首饰,皆是如此,永州要是不发大水,东家还能收支平衡,要是遇到了灾年,你猜永州的物价为什么十年不涨?”
这个问题顾召确实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前世姜念喜入狱,姜府随之覆灭,那段时间他根本没在碧水,等他得到消息一切都已经晚了。
唐鹤见顾召没有说话,继续做着手上的事,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哪里懂世道险恶,也只有二公子心善念旧情,亏了十年本,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唐叔,李叔他们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临近晌午,顾召闻到一股饭菜香,唐鹤从一堆账册中伸出头,“大家先去吃饭,吃完去领衣服月钱,下午放半天假。”
“姑爷,你就不用去了,待会儿有人将饭菜送来,吃完你还要继续看永州的账。”
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吃一顿,没想到小厮送来的饭菜,有鱼有肉,水果糕点一样不拉。
“唐叔,账房的伙食都这样好吗?”
“伙食历来如此,过年过节,东家喜事,厨房还会加菜,一年四季每季还有两套新衣。”
唐鹤净了手坐到顾召面前,“姑爷,老夫见你一上午看了七八本账了,想必有心里有诸多疑问,你但问无妨。”
顾召懂了,“这是二公子给我的考验?”
“考不考验的老夫不知道,老夫只是将见到的如实转述罢了,你要是还有疑问,不如自己去问二公子或者大小姐。”
顾召知道唐鹤不简单,兢兢业业几十年在总账房只做一件事,即便他已经放缓看账本的速度,唐鹤那能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算账看账。
“唐叔,姜府在永州没有做石料砂石生意?”
“姑爷你这话问得好,姜府不止在永州不做石料砂石生意,在其他州也不做,即便顾老爷子在时,姜府也只是帮忙调集运送赈灾用的物资,从未涉足此产业。”
顾召面不改色,内心起了波澜,他记得前世姜念喜罪证之一,便是倒买倒卖劣质石材,砂石木料,从中牟利,签字画押的证人:曹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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