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虽能喝,但自打经过北庭那一重创,五脏六腑早就开始逐步衰竭,就喝酒一事,许多大夫都已经多次提醒喝不得,奈何桑桑根本不听。
这次桑桑居然主动表示不喝,十一也猜到是项邈在出发前提醒了一遭,默默转身将酒换成了一壶甜豆汤。
项邈则以清酒作陪。
至于木合札,那真是个实在人,完全是以碗来计。
以至于最后散席时,十一愣是另外再喊了两人,才勉强能将木合札扶走,顺便不忘嘀咕木合札个子不高,骨头和肉却都是实心玩意,光一个胳膊就重的要命。
木合札所住的位置离听雨小院有些距离,考虑到这点,项邈趁早让人安排了车马好将他送回。
木合札刚一上马车,桑桑便听到一阵呕吐的声音,忍不住笑道:
“谁说草原都是粗鄙之人,木合札大汗倒礼貌的很。”
说罢,示意关柏和自己一左一右将项邈架住,三人一齐去往听雨小院的方向,直到将二人送至地下密室入口处。
不知是关柏在酒中兑的水太多,还是项邈真如传言中一样,与自己分开后有一段时日常常借酒消愁,使得酒量增进了许多。
桑桑眼瞅着项邈在席上喝了快两壶,还能有意识与木合札谈论划田分地之策,实在是比以前三杯倒强了许多。
只是这眼神,仍和以前别无二致——
表面迷瞪瞪望着自己,实则眼下已经藏满了入侵感。
桑桑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给出回应,那入侵感便会瞬间袭来。
“不必担心,我身体无碍。”
与桑桑所想的一样,一旦给出信号,立马有一股力量一直逼退到床前。
酒后的项邈体温高的不像正常人,而且越是贴近身体中心的部位温度越高。
列如心脏、腹部、大腿,桑桑滴酒未沾,此刻只觉项邈的腿部几乎要将自己腿部内侧烫熟一般,忍不住用力反抗了一下。
项邈觉察到这股与自己对抗的微小力量,当即愣了一秒,忙俯在桑桑耳边轻声询问对方是否是因为紧张害怕的缘故。
桑桑摇头表示自己是主动邀请,自然谈不上紧张。
而是在担心项邈吭哧吭哧努力了半天,自己因为身体感觉迟钝的缘故,许久给不出回应,那场面该多尴尬?
“无妨,你只需顺着自己心意就好……”
项邈看着桑桑犹豫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再不济,我可以服药。”
……
当夜,地下引水的水车也被谁调了流速,原本淅淅沥沥往下滴落的小雨骤然转为暴雨,整个听雨小院雨声一片,直至凌晨时分方歇。
身处地下没有时间观念,桑桑自然不知自己何时醒来,也没力气询问一旁已经醒来的项邈具体时间。
感受到项邈在轻轻抚摸自己背部,桑桑当即挪动了几下,试图趴在对方胸前——
谁知桑桑刚趴上去,就发现不远处水中浮着一只托盘,懒懒拍了拍项邈,示意对方下去看那托盘中的信封写了什么。
项邈其实早就看见那信封了,但实在有些有心无力,根本不想去。
这会桑桑吩咐,才缓缓翻身歇了几秒才下床,取来信封念道:
“木合札队伍在上午离开时遭到了行刺,蜀间多山峦,一旦被埋伏,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喔……”
桑、项二人一个轻声一喔,一个满脸不在乎在信封丢下,继续上床相依而眠——
大宁作为礼仪之邦,正常情况下那是不会要求一个醉汉去干什么事情。
埋伏木合札的刺客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故而昨夜松懈,今早在上山埋伏。
殊不知在桑、项二人的安排下,木合札一下席就直奔去往蒙部方向的马车。
再过四五日,蒙部上下都该为项延唱响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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