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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命我们回长安,你愿吗?”
夏侯虞缓缓抬头,看见的是楚祯期盼他回答“否”的目光。
即便已经长了几个年岁,楚祯还是那副至纯的心性,心中万般筹谋计策,也不抵他心性的纯粹热烈。
长安是个困兽场,楚祯想逃,夏侯虞想当高位观兽斗之人。
夏侯虞只答:“风沙林中的攀藤大树旁,好像生了一朵花。”
楚祯未追问夏侯虞此番离题万里的作答,离去前,如往日般高声笑道:“净舟,好梦。”
夏侯虞不知楚祯是否会好梦,他一夜未眠。
翌日。
长安来苗疆的队伍,浩浩荡荡停驻于藩王府前。
苗疆地处偏远,于长安外千里之地,民风淳朴自在。苗疆百姓见长安这群人又是拱手作揖,又是撩衣挽袖,心中不免嗤之以鼻。
尤甚筱罗游历了大江南北,早知长安朝堂是何等的腐烂,更是连出来迎驾都不肯,最后还是藩王好言劝说,筱罗才肯出面在最后面跟着跪拜。
有几日没见筱罗,楚祯发现筱罗身上多了很多银饰,手腕也细心地佩戴了银镯,指甲更是用凤仙花染了颜色。
如今的筱罗,骨子里虽依旧刚强倔强,但气质中更多了些小女孩的娇羞。
再看以往常常与楚祯混在一处作闹的夏侯般,此时面对着蛇部百户,眼神中的不卑不亢,竟让楚祯有一丝陌生。
“镇北侯楚谦,其子楚祯接旨!”
楚谦与楚祯一同跪下。
覃燕彰:“朕心系西南民众,知边陲百姓受外敌侵扰,亦知楚卿年事已高无心朝政,特批镇北侯楚谦携子楚祯,共同镇守西南,护大周一方国土。”
“臣接旨。”
“臣接旨。”楚祯随楚谦应道。
覃燕彰收起圣旨,交于楚谦手中,未再言语,只是目光沉沉地忘了低头跪地的楚祯一眼,便回身吩咐下属将周帝赏赐周家的金银财宝尽数奉上,以及恩惠苗疆民众的十石中原米面安置妥当。
覃燕彰此行,不止是传旨,更是接该回长安之人回京。
他走至夏侯般面前,拱手道:“太子殿下,圣上命臣迎您回宫。”
此话一出,筱罗登时抬头,正巧撞上夏侯般回看的目光,她骤然收回,低头不再看向那处。
夏侯般整理好心绪,熟练道:“覃大人千里而来辛苦了,本宫在苗疆还有许多未竟事宜,待本宫处理完琐事,便与你回宫,面见父皇。”
覃燕彰回道:“臣遵命。圣上还嘱咐臣,殿下回宫前的安危,由臣全权负责。”
夏侯般脸色登时一变,却未言语,只是冷淡道:“知道了。”
夏侯虞一直未去往前厅,他等在自己卧房中,时辰已至巳时,像是早已料到般,夏侯虞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覃燕彰出现在门外。
“殿下,臣来晚了。”
“不晚,太子是否一同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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