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尖,发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失声尖叫道:“你们被打了?为什么呀?睡觉时不是还看到你们也在的么?……”
张晓峰没有理会这位工友的大惊小怪,他按了按手势,让大伙静下来,才说到:“留在砖窑里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飞收拾了!——我们从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拿到了一些钱,不多,在场的都有份,一人二千块,是走是留,你们看着办。”
“什么?你们把管工的打了?”
“不会吧,管工有五个人,还有电棍,就你们俩个小子?”
“吹牛吧,你们被管工叫去陪练了,还回来说把管工打了?哈哈……”
“赶紧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这也难怪,张晓峰和阿飞两人在这帮人中算是年轻的了,再说,阿飞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来这一手,要叫人相信确实有点困难。
张晓峰叫阿飞打开用衣服包着的“毛爷爷”来。看到这么多的钱财,所有的人才相信他们所说的事情了。
工棚里一时间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吞咽声。有的人在这里干了五年多,一分钱都没有见着,更别说见到这么多的钱了!
张晓峰数着钱,阿飞一个一个的给坐在床边的工友们。好几个人拿到了钱,却还是呆呆的坐着不出声,一脸傻愣愣的。
不论是拿着钱的还是还没拿着钱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分钱,一会看看张晓峰,一会看看阿飞。
分完在场的工友,还剩下不到一万块钱的样子。张晓峰把剩下的钱装进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头放着的简单衣物。
看到张晓峰和阿飞在收拾行装,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工棚里又炸开了,有人上窜下跳,有人大声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待众人收拾完行装,张晓峰才似笑非笑地撂出一句话:“大伙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前面亭子里那个刀疤脸还没有处理掉呢。”
砖窑的入口投置有岗亭,就是为了防范有人逃跑,或者是闲杂人等乱闯进来而建的。在这个葫芦口设岗,可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进出的效果的。
守着这个咽喉要道的人也是非同一般的,否则,老板也不放心。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有的人脸色随即就变了!
心想,这不是玩人么?虽然在这里像牛像马一样的干活,但只要不主动犯事,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的不是。
人是有很强的适应性的,就好比一个人在臭水沟里呆时间长了,也就没觉得有那么臭了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敢于突破,寻求改变现有状况的人并不多。
笼中的鸟儿,如果时间久了,也许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所以,平时在学校玩皮捣蛋的孩子走向社会反而比那些循规蹈矩的乖孩子有出息,这种道理不得不让人深思。
阿飞看着一个个紧张的脸孔,粗鲁地骂道:“操!他爷爷的,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呀?利害的都给哥们收拾掉了,现在被绑在办公室里还不知道死活呢,就一个人至于把你们怕成这样吗?真他爹的怂包蛋,一个个!……”
大伙被阿飞骂得不敢抬头,面有愧色。
张晓峰几次想笑都忍住了!
这个阿飞,不知道什么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么?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在犹豫呢,到了现在就成了行侠仗义的大侠了还。
“好了。各位不必担心,一个刀疤脸,由我和阿飞负责,你们只管跟着我们走就行!”张晓峰出言安抚。
安慰好众人的心,时间不早了,张晓峰不想再耽搁,怕迟则生变。交待完毕,就和阿飞带头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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