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一边加快脚步走着,一边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说:“赶尸术,是让僵尸走路的巫术,我们上午已经见识了。不知放蛊术和落花洞女又是什么样子?”
老周见排长兴趣盎然,虽然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兴致勃勃,说:“落花洞女是未婚的女子被山中‘洞神’娶走的习俗——这湘西可是‘无处不山,无山不洞,无洞不神’呀!我们现在就不说它了。关键是放蛊术却很神秘。”
张虎说:“对放蛊术我是略有耳闻,周老哥不妨详细说说。”
老周津津有味地说道:“蛊,是湘西的一种毒虫,是用巫术培养出来的毒蛇、蜈蚣、蝎子、蜘蛛、毒蜂等毒物的精灵。放蛊的人可以通过喝茶、吃饭等手段把这些毒精灵——也就是蛊,放进任何人的体内。”
张虎警惕地问道:“这些制蛊的人,放蛊的目的是什么呀?”
老周脱口说道:“害人。”
张虎一愣,紧追不舍:“他们都害什么人?如何害法?”
路遇“赶尸帮”(13)
老周道:“当然是害那些他们认为是敌人的人了!”
张虎听得心中一动。
老周继续描述着说:“这些蛊被放进被害的人的体内后,就会在那个人的体内快速生长成毒虫,然后开始从中咬食这个中蛊的人。”
张虎皱着眉头问道:“这蛊难道不能治疗吗?”
老周恐惧地说:“嗨呀,那可是不容易!自古以来只有放蛊的人才能用解药缓解中蛊的症状,否则中蛊的人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中蛊的人就永远被放蛊的人控制了。放蛊的人叫他活,他就活;放蛊的人叫他死,他就得死!”
快步行进中的侦察排战士们虽然历经枪林弹雨,不惧流血牺牲,但是对湘西流传的这种放蛊术,又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张虎警惕地问道:“这不和下毒一样吗?”
老周神秘兮兮地说:“差不多。我看比下毒还要厉害。”
赵越出身医家,对医学情有独钟。他忘记了自己对老周的不满,插嘴问道:“会放蛊术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他们懂医术吗?”
老周内行地说:“放蛊和行医是两回事儿。湘西是巫蛊之乡,会放蛊的人很多,各民族的人都有,尤其是苗人最多。会放蛊的人中又以苗女为多,但她们并不见得懂得医术。”
张虎不解地问道:“什么?湘西会放蛊巫术的多是女人?”
老周若有所思地说:“是呀!她们都是些因情伤怀,因事伤心的女人。她们是些暗藏心机,性格乖僻,行为怪异的巫女!假如她要想控制谁,就会在不经意间,小指轻轻一弹,把藏在指甲缝里的蛊毒弹进敬你的米酒、香茶或者饭食里。这样,你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她的蛊毒。”
赵越愤然骂道:“这些巫婆子,真他妈的该死!”
老周恐惧地说:“巫女们给你放的什么蛊,你的肚子里就会生出什么毒虫来。然后,这些毒虫就会在你的体内到处乱钻,啃噬你、叮咬你,叫你痒,叫你痛,叫你如万蚁啮心,轻者丧失生活能力,重者几日内丧命。”
战士们听得心里直发毛。
一班长“老牤牛”尥开大步走着,皱起眉头说道:“这些巫女不但可怕,而且可恨。如此任意放蛊,这不是防不胜防吗?”
由于急行军,战士们走得大汗淋漓,许多战士感到自己的身体内外莫名其妙地刺痒起来。两年来他们为剿匪转战湘西,几乎人人都得了皮肤病,更没少吃湘西人送的东西,特别是湘西的各族妇女赠送的吃喝。因此,听老周如此一说,便有些过敏般地恐惧起来。
向导老周回头夸张地说:“告诉你,‘老牤牛’班长。要是真有人故意放蛊,那就真是防不胜防呀!”
张虎觉得老周这个人阅历丰富,不简单。同时也思考着侦察排应该如何防御这些巫术的侵害。
赵越却问:“扯淡!难道湘西的男人就不会下蛊毒了吗?”
他是中医世家,又是战斗英雄,从剿匪任务上,他首先想到了现在的湘西土匪都是男人,那男人会不会下蛊呢?
老周又紧跑几步,说:“当然会!会下蛊的男人要比女人厉害得多。他们是真正的放蛊高手!害人于不可防备之间。”
张虎疾步行走着,突然问道:“周老哥,这么说,你也会下蛊了?”
“这……”老周有些慌乱地尴尬,急忙否认:“嗨!排长你可是高抬我了,我怎么会下蛊呢?那可是得懂法术呀!”
张虎看他那样子,一笑,又问道:“像‘竹叶青’这样的土匪头子是不是也会放蛊术呀?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匪跟着他为非作歹呀?”
老周不知张虎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说不好。反正像‘竹叶青’这样的土匪都是五毒俱全的人,他们是什么邪术,什么巫术坏招儿都会的。”
“是呀,‘竹叶青’在湘西根基很深,盘根错节,实在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呀!”张虎看一眼青龙山,叹息着,信口念叨着湘西流传的一首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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