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到后面,我实在背不下去,太子放在我腰上的手猛然加了些力气。
“怎么不继续了?”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哑了。
我不想让太子看到我哭泣的软弱模样,只能努力阖着眼,希望泪水能止住,“我、我记不清了。”
我在撒谎,可我真的背不下去了。
“哭得眼睫都湿透了,弟弟还是那么喜欢哭。”太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不由重新睁开眼,就看到他凤眸眸色幽暗,目光似乎落在我的唇上。
我意识到不对劲,挣扎着从他腿上逃离,可我刚逃开,又被他摁在床榻上。他的大手紧扣着我的腰,手心的热似乎已透过丝绸料子传到我的肌肤上。
太子压住了我,他的呼吸越发急促。
就在这时,石墙那边忽地有了动静。
好像有人在敲石墙,还敲得很有规律。敲五下,停一段时间,又敲两下。
太子停住不动,许久后,他落在我后脖处的温热气息渐渐远了。他没有跟我说任何话,脸色极其难看地下榻,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我如劫后余生地从床上爬起,可心里不禁想,今日是过了,但还有明日、后日……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太子似乎变得更加忙碌,我虽不清楚准确的时间流逝,但从每日三顿更换的饭菜,也推断出太子已经近四、五日没来。
我想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第七日,我正因为饭菜里的药而昏昏欲睡时,我隐隐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费劲地睁开眼,看到了太子的脸。他看到我醒了,并没停下动作。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被放进箱子里,我来不及反抗,甚至来不及恐惧,就因为药效而再次昏睡过去。
这次的药似乎下得特别足,我一直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给我喂东西。
我好像被放到了一辆马车上,我能感到马车车轮滚动的频率。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觉得自己被禁锢住,可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在下一次感觉到有人给我喂东西时,我拼了命咬住牙,不肯松口。那人尝试数回,似乎不敢蛮力对我,最后没继续给我喂了。我重新被放回原处,我明白自己这时绝对不能害怕。
如果我被放在马车上,那肯定是已经被运出了宫。应该是太子已经没办法将我藏在宫里,所以需要把我转移。
我一定要在转移途中想办法逃走,要不然迎接我的可能是另外一个更加固若金汤的密室。
届时,便更求救无门。
意识一点点地清晰的时候,我好像听到狗吠声,随后我感觉到我所置身的马车都晃动了一下。
“哪来的狗!杀了,快杀了!”
“谁敢杀我们的狗,这是我们北国王的御犬。杀御犬,就是对我们北国王不敬,对我们王不敬,那就是想破坏两邦友谊。你们这些商户担当得起这么大的事吗?”
“那你们就赶紧把狗带走,我们这马车全是名贵货,要是被你们的狗咬坏了,也要你们赔的。”
“哦?巧了,贵朝皇帝赏了我们几箱珍宝,让我们带回去,但昨日我们其中一箱珠宝不见了,御犬对气味最敏感,绝不会随便上别人马车,我看啊,你们的马车说不定就藏了我们的珠宝。”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从未见过你们,怎么可能马车上有你们的珠宝?”
“有没有,搜了就知道了。”
外面似乎打起来了,我意识到这个逃生的好机会,但我努力半天,也不过是睁开了眼,手指都动不了一下。我看到黑压压的箱子内况,心里的恐惧也不禁浮上心头。
不!
我不能害怕!
不过一个箱子而已,我不能被吓倒。
忽地,狗吠声又传了过来,这次离我更近了。随后,我窝身的箱子好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几息后,箱子被打开了,光线入侵的第一瞬间,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等我稍微适应,睁开眼时,先看到了一只毛绒绒的狗头。
那只狗的皮毛油光发亮,眼睛上方有两小块白毛,一双黑豆的眼睛正盯着我看。它对我偏了下头,头顶的黑耳朵也随之一动一动。继而它将爪子搭在箱子边缘,似乎想凑近来嗅我,但还没把脑袋伸进来,就被一只手抓了回去。
我这才注意到狗狗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我认识的。
是绍布。
他还戴着面具和手套。
绍布是北国人,北国人曾经绑过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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