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敏皱眉,询问说,“妹夫这是想什么呢?我瞧着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啊?”
范辑明忙收起那些思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家夫人的话。”
“什么话?”吉少敏饶有兴趣的问。
范辑明露出无奈的苦笑着说,“临走前她一直叮嘱说让我办完事情之后一定要去珍馐阁给她买些点心回去,若是我忘了她就要让我今晚去马厩睡。”
这不过是范辑明胡诌的借口,没想其他人却是当了真,毕竟依照苏妤的脾气,这种事情她还真干得出来。
苏三老爷生气的说,“这孩子越发不像话了。”
吉少敏忍着笑意,心中为范辑明默哀,又回头冲着丫鬟示意,丫鬟点头转身离开了。
吉老爷摇头说,“你家妤儿的性子可比你要硬气多了,也不知道你这老东西怎么生出这样厉害的女儿来。对了,我听说是妤儿提醒敏儿提前买了粮食的,这事情可多亏了妤儿。”
吉老爷这话一开口,刚好应了苏三老爷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粮食的事情!”苏三老爷正色说。
吉少敏思及之前苏妤说的话,忙问道,“难道苏苏说的是认真的?她买粮食当真是为了灾民?”
“什么意思?”吉老爷不解的问。
苏三老爷肉疼的说,“看来妤儿早就跟你说过了啊,这个败家女真是气死我了。”
吉老爷听得越发云里雾里,“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吗?”
范辑明见苏三老爷皱巴着脸明显赌气不想说话,便主动开口将苏妤的打算与吉家父女说了一遍,两人的表情从一开的难以置信到后面的沉思,直到最后两人好似心有灵犀般的互相瞧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深意。
“事情的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但是我和爹考虑到如今苏家能用的人太少了,所以想问吉伯父能否借几个人给我们?”范辑明问道。
吉老爷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也没有立刻回答范辑明的话。
吉少敏喃喃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打算的,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说笑故意敷衍我呢。不过倘若你们决定重操旧业的话,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粮食也是有限的,当你们的粮食不足之后,如果朝廷依旧迟迟没有动静,你们到时候该怎么办,所谓斗米恩升米仇,一旦那些灾民习惯了不劳而获,当你们停止救济的时候,他们必生反叛之心,甚至会怨恨你们。”
范辑明胸有成竹的说,“这件事我们也考虑过了,据我所知早在半个月前朝廷就已经派了钦差来冶溪镇,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城里。”
吉少敏笑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将南方的灾情上报给朝廷了?”
范辑明点头,“除非他们想犯欺君之罪,否则如此重大的灾难他们没有理由不上报。”
“就算他们上报了,你又怎么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会采取赈灾行动呢?”吉少敏又问。
范辑明拱手说,“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不可能置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况且如今流民四起,不止冶溪镇,还有周边的其它镇子都受到了波及,各地的县令府衙恐怕早就上报了灾情。且钦差大人来冶溪镇定有皇命在身,他要传达的消息也必然是快马加鞭首先抵达京城,所以按路程来算,不出半个月,朝廷一定会有告示下达!”
“至于你说的恩将仇报情况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所以到时候我们也会提前跟灾民们说明情况,每日所消耗的粮食数量和剩下的粮食数量也会全部公开透明。”与其突然某一天告诉灾民,明天就回停止施粥,不如让他们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当粮食用尽的那一天,他们也会知道不是苏家不肯施粥了,而是粮仓已经空了。
吉少敏对范辑明的印象也就是苏妤的小相公,长得平平无奇,性子也毫无特点,与杜若那样的美男子相比较,范辑明简直是太不够看了。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跟在苏妤身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感。可是今天的范辑明却与往常都不一样,好像是苏妤没有挡在他的面前,他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就像是掀开了纱布的珠子,终于亮出了他原本的光芒。
“你们无偿的赈灾,目的是为了得到声望以便于后期粮铺的重新开业,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苏老头你得罪的人恐怕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吧?你们三房净身出户可有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看笑话呢,现在你闹着一出,你就不怕他们眼红?”吉老爷想的反倒是另一个层面。
苏三老爷气呼呼的说,“他们眼红?他们眼红那也跟着赈灾啊,我又没说只许我施粥,别的人都不许了?”
吉老爷摇头说,“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人做这件事,那么大家都不会做这件事情,可是一旦有人做了,其他不跟着做的人必然会受到外界的谴责,所以为了维稳,他们不得不违背内心的意愿被迫跟着去做。而你这个开了头的人最终就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使你后期再把粮铺开起来了,可是你们已经得罪了那么多人,想要继续安安稳稳的继续做生意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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