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弁星微微颔首,道:“兽族不甘宝物被抢,要来此夺回,也属正常,所幸我先有准备。”沉吟一会,又道:“道长可否听我说一事?”
墨竹眼神一闪,道:“国师请讲。”
白弁星微微一笑,道:“狼族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我这里毕竟是国师府,不是将军府,若我不在,又恐多生事端。因此预备在上朝之时,上书希望圣上调遣兵力保护国师府。到时看守必定森严,出入不易,所以事先与道长说一声。”
墨竹眼神微微一阴,道:“多谢了,国师方才回府,必定劳累,还是先回房歇息罢,我告辞了。”说罢话语,拂平了衣袂转身回去。
楼何似转身,只听吱呀一下,开门的声音。他回转正厅里去,见白弁星虽然进了屋,却没上楼,正与那个青衣侍卫首领谈话。见他来了,挥了挥手,身边人就消失不见了。
楼何似走过去,笑道:“国师回的好早。”
白弁星淡淡道:“也没有什么早的,照旧罢了。”说着从他面前走过去,突然叮的一声极轻,落下地来。楼何似一看,却是一串三块玉佩,已经跌散了,分开落在地上。
白弁星不是个极讲究享受的人,却是个极讲究自身修养和注意小问题的人。楼何似见那三块玉佩,便知道是冲牙一类的东西,走路快了步调乱了,就会叮当乱响,十分失礼。他来了这么久,居然连一次响动也没听过,可见白弁星这步足,不是一年两年能练出来的。
顺手一个一个拣了起来,似乎是丝线用太久,磨断了。抬头见白弁星垂目看着他,便举高手递了过去,道:“换根新丝线罢,还好没有跌碎。”
白弁星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接过玉佩,长指向下一垂,最后一块恰好又回到楼何似手里,他淡淡道:“你留着罢。”
楼何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上楼去了。
把玉佩塞进怀里,跑上楼梯回房。一进门就看见倾城坐在床上,默念法诀,身上淡淡白光散出。
知道他灵力解开,又有秘籍,正在练功,楼何似便放轻了声音,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想起那根羽毛,又拿出来看看。早上只有墨竹来过,给他悄悄贴上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借助他把羽毛带到白弁星房里?
听见外面传来轻淡的脚步声,然后又向走廊那边消失了,一定又是去书房。
暗道白弁星这人,如果到他原来的世界,还真是工作学习狂。
此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上面派下来的军士高手也都到了。府内更安静了,后面狼族的人又来过几次,不过在府外就给挡回去,墨竹也更乖了。
楼何似收了灵气,张开眼睛,见倾城还在旁边练功。他跳下床去,准备今天观赏一下白弁星的书房。小心的推开门,然后侧身擦进去,然后……
就傻了。
这真的是书房吗?这真的是书房吗?
当初从外面只看了一角没有发现,现在一进来,才知道……这哪是书房,这是图书馆啊……
里面大概是制造出来的大空间,从外面看纤巧的小楼,从这里看简直一眼都望不到头。房内左右两边,整齐的摆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都摆满了书。而且每个架上都有编号以及书籍种类等的记号。楼何似一路走过去,细细的看,只见什么书都有,但是历史哲学文学之类的最多,军事计谋的也比较多,还有用药菜谱手工之类的书。每本书都不是新的,看过都比较旧,而且翻过很多次了。从上面随便扯下一本打开,上面秀气稳重的小楷,空白处居然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或者评语,不过评语很少。
72、阴谋
楼何似呆了半天,还没开始找重要地点,突然听见一声极小的闷呼,道:“哥哥……”然后就没了声音。他心中一紧,啪的推开房门就要出来。一抬头,却见到青衣深沉,站在门口。
墨竹正看着他,楼何似隐隐觉得不妙,退了一步,淡淡道:“你有事?”
墨竹神色不动,轻轻一弹指,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楼何似右手背在身后,黑色短刃已握在掌中,冷冷道:“你要动手?不怕外面人知道?”
墨竹笑了一笑,冷冷的道:“白弁星以为有人监视着,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真是笑话……他们现在如果能听到我们的一字一句,我也不用行走江湖了。”
楼何似冷笑道:“看来你早就有别的打算了。”
墨竹缓缓举起手来,淡淡道:“你以为我进来,就真是来调查的么?”
楼何似淡淡道:“你是那群大臣的人,自然是来杀我的。”
墨竹突然笑了笑,道:“不,他们只是说,把你弄掉。”
楼何似微怔,继而冷笑道:“哦?这么说,你还想要宝物了?我倒想知道,你不调查,有宝又如何能拿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门你出的去,我可出不去。”
墨竹很古怪的笑了一下,道:“我可没有他们那么蠢。”
楼何似突然觉得身体一热,袖子上突然着了火,那天被烧的感觉突然全部重复起来。手禁不住一松,黑刃消失于无形之中。上面突然有什么一压,伏到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觉得眼睛全部模糊了,全身火烧火燎,痛的要在地上打滚。勉强抬眼,见着墨竹一个模糊的影子。
强行提起体内灵气,将火焰阻在身外。吸收的阴气突然全部释放出来,默念法诀。墨竹正俯视楼何似,只觉周围气氛突然不对,猛的翻身向后一跃。一条足有水桶粗并且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腐烂蛇骨从他方才站的地方冲了出来,利齿哧拉的勾下了墨竹半边袖子,在手臂上留下一条长深的伤口。墨竹避过一击,鲜血飞溅。那蛇骨盘成一团,挡在楼何似身前,张着大嘴俯视着他。
墨竹臂上的伤口正在急速腐烂,从一道血红的口子在几弹指之内变黑化脓,然后开始往两边腐烂,并且向肩膀上延伸。他捂了伤口,冷笑道:“小小年纪,就会召鬼,鸦族还真是不出一个好东西!”一挥左手,一张黄符突然出现在手里,只见他往伤口上一按,纸符顿时化进臂中,完全消失不见。而伤口的颜色突然转好,新肉飞快的生长起来,转眼把口子合上。
没了墨竹的控制,楼何似体内的灵气一点点将火焰压灭,痛的满头的汗。面前蛇骨转了个弯,伸头便向墨竹咬去。墨竹右手一挥,又是另一张黄符出现,正对俯冲而来的蛇头。那蛇骨倒也灵活,一转一绕,突然从符旁边扭过,带着腐肉的利齿一口咬在他颈项上。突然一阵白光爆现,蛇骨惨叫一声,凄厉尖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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