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微合,里面射出一线灯光,蝴蝶飞到门下缝边落住,细细窥去。只见兽王坐在大方云腿雕花石桌后面,沉思放下笔来。但白扇美人却不在身边。
等了一会,却见那兽王唇边默念,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一指点在眉间的黑宝石上。宝石光芒微微一闪,又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的将手收回袖中,站起身将衣衫一整,向门口走来。蝴蝶连忙呼扇两下小翅膀躲开,悄悄附在一边。
兽王开门走出,外面的侍女连忙行礼。他却一摆手,斥退了她们,独身向长走道中行去。蝴蝶翩翩飞一段,停一停,又飞一飞,停一停,只是跟着他,时时注意。却见他并未同任何人说话,也不见期子跃他们中任何一人出现,只是越走越向下,向石阶下行去,转眼竟到了客房与库房的分岔路。
跟在后面的小蝴蝶抖抖须须,有点得窥秘密的预感。
兽王挥退一路行礼的守卫,转下了监狱那一层。狱中依然潮湿阴冷,他好似极为熟悉一般,走向牢狱的另一边走道,来到地上的铁盖前。
从袖子中取出一把钥匙,将锁打了开。他缓缓下行,蝴蝶早在后面跟了进来,只悄悄贴在洞壁上,无声无息。下行的甬道不长,兽王走到暗河边,踩在潮湿的淤泥上,向右边缓缓行去。
小蝴蝶翩翩飞随,方一转过弯,突然被一层透明的劲气猛的阻住。潇湘依旧意识到此,此时心中猛醒不妙,那层透明的防护壁突然一缩,猛的一吐,无形的气劲结结实实撞在它的身上,蓦的将其击飞出去!就在这一瞬间,却见兽王突然回过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扫来!
潇湘依旧猛的收回本命蝶,袖子掩住唇,登时一口血喷的绿绸上星星点点。立时默运法力,修补伤损的元功,只是一时之间,不过治表。
半晌翻身坐起,手掐法诀,一只彩蝶从指尖旋转着飞了出来。潇湘依旧将胸口的血气压下去,默念了几个字,手一弹,彩蝶匆匆拍起了翅膀,从窗口射了出去。
122、迷眸
伤了内腑,潇湘依旧次日起来,再未动作。倒是饮了一个时辰的茶,楼下传来银铃声,却是宫人姗姗上来,向他行了一礼,道:“潇湘公子,王上在朝堂上举行朝会,特来邀请公子。”
潇湘依旧原有三分提防,心想自己来此也有十几天,参加朝会也不为过,便起身整衣,只是心里还是留了个底。
毕竟,昨天兽王发现了他,即使不知道是他,但也一定知道有内奸,而他就是最容易被联想到的人。
一路出来,匆匆行出花岗石城堡,来到前方的大殿。步进其中,却见众人齐在,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商讨什么。见了他来,众人都打了个招呼。
兽王又化成了他第一位见到的英俊男子,身边还小鸟依人着那位白扇美人。他微微抬手,示意站到空位去。潇湘依旧缓步立定,向身边卫长州笑道:“卫大人好早,不知今日此时,是在商议何事?”
卫长州眼神闪烁,笑道:“敌情战报方才送来,潇湘公子可跟随一起商议。”
兽王这时笑道:“军情今日就论到此处,目前有一更为重要之事。”
堂上一白衣人抱拳道:“何事王上请说。”
兽王的瞳孔起了变化,微笑也化为冷厉,道:“将族中的内奸查出!”
堂中大哗,期子跃上前一步道:“王上,此话从何说起?”
兽王冷冷道:“从昨日夜里,我被人跟踪说起。”
期子跃惊道:“竟然有人敢跟踪王上,那人现在如何?”
兽王淡淡道:“他不是亲自跟踪,好似用了别种法术,派了下手。中途被我发现,只可惜跑的快,本王没亲手擒拿住。”
卫长州听了,不由怒道:“实在可恶,如此一来,我族的机密岂不是被全盘听去,堡中侍卫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兽王微一抬手,道:“全盘机密,尚不至于,一些细枝末节,也不甚重要,只是族中竟有如此高明的内奸,本王绝对无法容忍!”
白扇美人见他如此激动,羽扇一开,抿嘴笑着,替他打扇。兽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扯到了腿上抱住,目光却蓦然射了过来,霜雪般一刺,道:“潇湘公子,你说是不是?”
潇湘依旧心中一凛,面上不急不忙,淡淡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奸此事的确重要,换作在下,也无法容忍。”
兽王笑道:“哦?那么按潇湘公子的见解,本王该如何行事?”
此时几乎场中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潇湘依旧不温不火的道:“在下原非兽族中人,今日能立在此处,全凭王上同各位大人赏识。况且又是平生第一次参与此等大会,因此不便献丑,只愿先听听诸位大人高见,再行为王上出力。”
兽王仰头大笑,笑声一毕,眼神里却殊无笑意,寒声道:“潇湘公子好口才,却不知鸟族给了你什么好处,甘愿卖命来此?”
潇湘依旧退后一步,惊道:“王上何出此言,在下同鸟族非亲非故,又何必替他来此?王上必是有所误会。”
兽王颔首,道:“我也奇怪,不如你说,你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周围殿上之人,包括期子跃与卫长州,已经齐齐擎兵刃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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