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女儿,她也是,只有我不是!如果不是她对爸爸不忠,我们……会生活在一起的。”Jenny不知道这些话藏在Frederica的心里多久了,但这句话真的很伤人。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Frederica喝过酒而且不少。
“你是说我不该出生对不对?”Jenny把玩着自己的红头发,眼神灼灼地看着Frederica说,“也是,没有我,你,吉娜维芙,你爸三个人继续住在阿根廷某个不知名的贫民窟,靠着当舞蹈教师的妈妈微薄工资维持生活。”
“一个离开家族就一贫如洗毫无建树的父亲……家徒四壁,然后小小年纪的你要开始为生计忧愁四处奔波,好看的裙子都是别人的,你甚至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一点点的钱花出去之前都要思前想后……Frederica,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受你爷爷待见,他多的是办法让你爸爸乖乖回去。所以,吉娜维芙离开你父亲之后,你过上富足美满的生活,她恢复自由继续唱她的歌跳她的舞。这才符合现实,而且”
“Frederica你受不了的,那种困顿窘迫你连想一想都受不了,让你过上二十几年更是不可能。”
Frederica朝Jenny走进一点,她的脸色很差,眼眶边上的红都快要跟眼影融为一体,她不甘又伤心的声线沙哑动听:“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不了,就因为你跟在妈妈身边二十多年,所以你比我有资格。你们凭什么……这样来断言?”
Jenny心口那股心酸窜上眼眶就怕风吹过扑簌簌地要落下来,她撇开眼:“Frederica;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你不能在不满眼下的生活后,再来想如果能够跟Jenny交换就好了。”
如何辛酸如何凄惨都不能分担的生活……Jenny不说话了,她一点都不想记起所有甘愿的不甘愿的颠沛流离,她不贩卖悲惨也不爱忆苦思甜,就连自己想要去哪里都不知道。被生活推着走,那就走吧,只有切肤的痛觉才能有活着的自觉,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放任自己的生活一团糟,然后像在玩毛线球,弄乱弄好,周而复始。大家都知道吉娜维芙在Debbie的生父死后拒绝接受事实,最后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而Jenny是依赖吉娜维芙生存的,她需要别人来给自己真实感,越是糟糕的现状才能让她活下去。
这是秘密。
Frederica的心思并不复杂,Jenny熟识她,所以在沉默很久之后,说:“Frederica,没有用的,你为了那个人把自己放逐到没有归属的境地,千夫所指的境地,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你胡说!”Frederica梗着脖子喊道。
Jenny眯起眼直接走上前,拎起Frederica的领子把她的脸浸到落满枯叶的许愿池里,“就应该跟你直接动手!”
“蠢到无药可救,以前你仗着年轻不懂事爱一个人非要得到回报没关系,现在还学不会跌一跤就避开!”Jenny还想继续说,但是已经有人从背后将她抱走,是路易斯。
上半丨身湿透了的Frederica被卡卡半拢在怀内,天色很暗Jenny的眸光落到Frederica和卡卡身上。
小时候看吉娜维芙演的《呼啸山庄》,那些以报复为名的爱情最终落得的下场,Jenny挣了挣想去阻止,但是路易斯把她抱得更紧了。
“那不是你的生活!”
“我……就这样看着她跳下去吗?”Jenny的手心一片濡湿,睁着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路易斯,他的担心比月色还要明显,Jenny想喊一声却在行动之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路易斯也松出一只手来捂住,说:“我们带Debbie回家,别管Frederica,你不是那种伟大的人,就不要为别人想了。”他最明白她,Jenny不说他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
“丢掉不必要的责任心,Frederica有她自己的生活,你也是。”路易斯没给Jenny说话的机会,带着人就往另一个出口走,Debbie在那和卢卡一起耍。
Frederica的衣服湿了一大半,卡卡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Frederica抹了一把脸上的枯叶,卡卡也在帮她弄掉,Jenny说她傻,她是对的吗?
跟这个人在一起,她都在想,如果把那个人抢过来也会是这样吗?她还会爱上除他之外的人吗,人人都说她过于年轻,但她偏要证明并非如此。
如此执拗,要去证明。
卡卡只当Frederica是小孩子心性,哪怕在她仰起头问他,“你不好奇跟我一模一样那个红头发的女人是谁吗?”
“还真是一个小姑娘。”卡卡心想,把衣服给她再裹紧一些,“回去吧。”他说。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Frederica凝望他的眼睛,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慢慢叹了一口气。
可千万不要再让我演同一类剧情。
*
是夜,万籁俱寂,Jenny打开天台的大门。风从背后吹来,蹭过Jenny的脖子,她把领子往上扯起盖住脖子,借着月色去找喷水壶。薄如轻纱的光拂过地面上厚厚的青苔,Jenny抠了一把砖台上的灰尘,转过身就看到了路易斯。
光线很充足,落在他头发、肩膀,手臂上,她定定地看着他拿着喷水壶从自己的天台翻到她身边来。喷水壶老旧破败,喷出的水洒在了她的脚背,在凉浸浸的月夜里将她已经滚烫翻腾着的魂魄唤回丝丝理智。
花圃里仰着头的花骨朵,像是怀揣着鼓胀的却又微不足道的秘密,于它自身而言却是极大的安全感。路易斯端正了喷水壶没有继续淋水,“Jenny你喜欢卡卡。”
那么笃定的语气,Jenny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的不快乐已经这样明白了吗?
他猜,他们此时此刻在同一片月光底下心脏感受到的痛觉是一样的,酸涩、肿胀且泛着苦味,路易斯垂下眼眸没有去看他的好友,容许他开个小差,逃开损友这个宿命。
和你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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