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的一天夜里,瞿惄昳和骆璟玹刚熄灯准备休息。
东风突然过来禀报,说沈院使被陛下跟前的杨公公火急火燎的叫走了。
骆璟玹在瞿惄昳的搀扶下,动作略显笨拙的坐起身子,“肯定是要生了!”
算算日子,裕安帝临盆的时间,也就是最近这几天。
骆璟玹神色紧张的抓着瞿惄昳的手腕,“昳昳,赶紧帮我更衣,我要去坤宁宫守着。”
要说他多担心裕安帝倒也不全是。
可能是他也怀有身孕的缘故,看到裕安帝的那种情况,他多多少少有些感同身受。
他们父子可能是这几千年来,唯二的两个自己亲自上阵生孩子的男人。
他们还是整个虞国身份最尊敬的两个男人。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半点儿风声。
以免被有人之心抓着把柄,加以利用,动摇民心。
所以,他必须亲自过去守着。
还有一点就是,他也是第一次怀孕,没有生孩子的经验。
如果今晚顺利的话,他还能跟过来人讨教一些经验,等他生的时候,还能少走一些弯路。
瞿惄昳其实不想他这么早就过去,裕安帝头一胎,还是双胎,注定生产不会顺利了。
他过去这么早,万一见了裕安帝难产时痛苦的凄惨场景,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到时候不敢生了怎么办。
可骆璟玹格外坚持,瞿惄昳没办法,只好答应带他过去了。
骆璟玹如今身子重,在东宫内散散步还没什么事。
只是从东宫到坤宁宫这么一大段距离,走过去不仅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路上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到他的肚子。
南风刚要去准备轿辇,眨眼的工夫,他都还没来及转身呢,瞿惄昳已经抱着骆璟玹消失在原地了。
南风和北风几人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裕安帝所在的坤宁宫。
继后入宫后不久,就被诊断出怀了‘龙嗣’。
从那之后,裕安帝不仅没有再临幸过后宫的其他妃嫔,还搬到了继后的坤宁宫常住,以示专宠。
南风几人赶到时,瞿惄昳和骆璟玹已经呆在坤宁宫的偏殿里了。
坤宁宫中灯火通明,宫女和太监皆是行色匆匆,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谨慎模样。
寝殿内没有听到任何女子生产时的惨叫声,只能隐约听到几声比较压抑低沉的闷哼。
裕安帝怕被其他人听到了,有辱他一国之君的威严,纵然疼得他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也一直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骆璟玹听着隔壁寝殿里的动静,有些坐立难安的靠在瞿惄昳怀里,语气焦灼道,“昳昳,你说父皇他不会有事吧?”
怎么稳婆和沈院使都进去那么久了,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生孩子这么痛苦难熬的吗?
瞿惄昳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安抚着似乎察觉到父亲紧张情绪,也跟着有些不安乱动的小家伙。
“不用担心,这才刚开始,没动静,说明还没到时间呢。”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顺利的,不用遭什么太大的罪。
有些人如果情况不乐观的话,或许会疼上十几个时辰,孕妇被折腾得痛不欲生,筋疲力尽了才能成功生下孩子。
情况再糟一些,搞不好难产还会一尸两命。
或者孩子生下了,母亲却大出血,命在旦夕。
按照如今的医疗条件,还只有顺产一条路能选。
可是在剖腹产技术成熟之前的几千年里,古往今来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既然女子都能够承受这些,对于自诩大丈夫的男子汉来说,这些‘疼痛’,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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