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玄绎在床榻上睡了好几个时辰才醒来。
梁公公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说是圣上唤太子爷过去,周玄绎收拾妥当,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姜浓和小团儿,就是匆忙去了玄德殿,处理公务。
在周玄绎走后,七婆子和云芝就是一拥而上,满怀关切地望着姜浓。
七婆子:“可是要让老奴好好看看……太子爷抱着侧妃你回来时,老奴半条命都是要被吓没了。”
云芝也是眼睛红肿地说着:“太子爷竟是抱着主子不放,不让我等靠近,那模样是能吓死人的。”
七婆子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太子确确实实是关切娘娘的,太子昨日那模样……老奴一辈子忘不了,要杀人一般,连着我等主子贴身伺候的,都不让靠近分毫……”
云芝:“可不是,太子昨夜是一整夜未曾睡,一直守着主子呢,小殿下也是被吓得不轻,哭完了醒了还是哭,泪珠子掉个不停,可怜见的……还是诓了他,说若是主子醒来了,见了他哭,定是要伤心的,小殿下才是憋住了泪,没再继续……”
……
耳边,是云芝和七婆子你一言我一语……
姜浓垂眸许久未曾有反应。
一时之间,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
梦里,她活得不像是个人……
一无所有。
不过是一场梦。
如今,她并非是一人。
她有好好的小团儿,腹中还一个未曾出世的,常常在她腹中动弹的小家伙,她如今还不知这小家伙是男还是女。
还有周玄绎,他,确确实实是在意她的,不是假的,也不是梦……
可……
梦中,她听过那外头把守她的婆子所言甚多。
……事关他的事。
太子储君,唯独一女。
太子储君征战西戎,凯旋归朝。
太子储君宠爱一侧妃,姓覃,名书函,当是独一无二的独宠……
太子登基。
姜浓眉毛扑闪,看了一眼那边正睡得香甜的小团儿,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可是真的?
若那覃书函是未曾磕破头的,未曾性情大变的。
她是不信的。
可如今的覃书函。
脑子多是巧思,举手投足,更是怪异……
前几日,她还做了奶糕。
得了周玄绎的赏赐。
还……与周玄绎在书房畅谈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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