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笑,笑起来却是极美,泛着丝丝柔情,又夹带着几分清媚,让人看着却有是如沐春风一般,以前的笑瞧着总有几分虚,而现在带着真实,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不由得顾锦央有些痴了,迷糊的点着头,然后看着苏清也关门离去。
门合上的瞬间,苏清也慢慢敛了脸上的笑,轻仰着脖颈,瞧着满天的繁星,织女星和牛郎星隔着星河遥遥相望,纵使人们不断歌颂她们的爱情有多美好,却依旧没有一个好结局不是。
运起轻功直接飞到了后山的寒池,周围寒气缭绕,就连树梢边上都挂着一层薄霜,听着水声,苏清也慢慢解下腰带,将衣物褪下,手轻轻的抚过左臂上不大不小的疤痕,凹凸不平,和四周完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有着难以愈合的凹陷,就像生生的从此处剔了一块肉下来,结痂下还带着无法磨灭的青黑,早已深入骨肉。
左手的前臂上还有一道伤痕,是那年用手去接刀刃而留下的痕迹。而背后还有着一些深深浅浅的刀痕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有的只留下了及淡的白痕,还有一些已经在退疤膏的作用下淡去,而那些今日里新添的还留在身上。
苏清也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近寒池,然后慢慢屏气潜入了水里,冰凉刺骨的水不断侵蚀着全身,犹如无数只蚂蚁撕咬着,蚀骨的寒气一点一点的顺着筋脉占据着全身,一寸一寸的入侵,啃咬。
许久苏清也从水里钻了出来,长时间的屏气,导致气息有些喘,擦掉脸上残留的水,睁开了凤眸,紧紧地抓住胸前红线挂着的玉佩,重新闭上了眼,水珠顺着脸庞滑落,再一次潜回到了池里。
离开寒池已经是深夜三更,苏清也借着月光踏在石板路上,在门外站了许久,慢慢推开了房门,床边蜡烛早已经熄灭,只在窗边留了两只作为起夜用。
床榻上的人早已熟睡,轻轻拿起搁在床边的膏药,确定了有用过的痕迹,这才又搁了回去。
她蹲下身子,下巴撑在床沿边上,仔细的瞧着熟睡之人的轮廓,白日里千般隐藏的柔情终是忍不住在黑夜里爆发,她放肆的描摹着早已深入骨髓的脸,想要伸手触碰,却摸到了那床帘,细薄的轻纱,阻挡住了动作,夜很安静,安静到她只能屏住呼吸,细细听着熟睡之人的呼吸,那人轻轻嘤咛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苏清也的手颤抖着,她捏着纱帘,苦笑着,讪讪的收回了手。
她听见了那一声嘤咛,唤的是,“苏姐姐。”
一夜好梦,第二日天刚刚擦亮,顾锦央便醒了,打了一个哈欠,顾不得洗漱,直接下床将衣物穿好,脚步急切的出了房门。
来到昨日的大厅里,她就看见了正在整理着包袱的苏清也,摸不准对方昨晚的意思,她不安的唤了一声,“阿也。”
闻言,苏清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为了方便,她今日着了一身墨色男装,长发依旧用着那根发带随意系着,脸上又做了些易容,一如那晚所见,温润如玉,清贵非凡。
“庄主,按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这时苏小走了进来,注意到了才醒便跑了过来的顾锦央,脸上还带着初醒的朦胧,发丝有些乱,她又唤了一声:“顾姑娘好。”
“备水让她去梳洗一番。”将匕首放进了自己的靴子里,苏清也淡淡的开口,对上了顾锦央有些不大情愿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用过早膳我们便出发。”
我们。顾锦央心一下子的放了下来,她揉了揉脸,笑容明媚,对着苏清也说道:“阿也等我。”便有些欢快的有回了房间准备洗漱。
看着她的背影,苏清也一下子笑出了声,苏小听见了她的笑声,也跟着露出笑容,她似乎是感叹的说了一声:“庄主,似乎和顾姑娘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苏小顿了顿,斟酌着接着说道:“庄主,顾姑娘这般喜欢你,为何,为何你却还要这般疏远她?”她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心思却十分细腻,到底是憋在了心里很久,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清也敛了唇角的笑容,手轻轻抓着桌角,语气有些落寞,“你不懂,她终是把我忘了。”虽然昨夜又听见那一声,时隔多年了轻唤,心却又一次触动了。
苏小不解的挠了挠头,“忘了庄主所以庄主这是在惩罚顾姑娘吗?”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又暗中关心着,让人一颗心都时不时悬着,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时而感动,时而委屈,让她瞧着都有几番不忍,更何况,顾姑娘瞧着还是这般高傲的姑娘。
惩罚?那么究竟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庄主,奴婢还是觉得,您要是真的喜欢顾姑娘,就别这样折磨她了罢,明明这么关心顾姑娘,却又表现得这般冷淡,让顾姑娘失望,一边又给了顾姑娘希望,这般钓着,着实是有些像那负心人了。”苏小小声的开口。
负心人吗?心口的疼痛不断蔓延开口,喉间也涌上腥味,血肆意上涌着,侵占着唇齿间,最后慢慢溢出,大拇指擦拭过嘴角,看着带出来的血液,苏清也闭上了眼睛,耳边是苏小有些着急的声音:“庄主!”
将口腔里的血液咽下,苏清也用苏小递过来的手帕将唇角的血慢慢擦拭掉,避开了苏小凑过来的动作,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努力将喉间的腥甜慢慢压下去,手帕上擦拭掉的血液却是带着诡异的暗红色,有着过分的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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