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女人的情敌的话,那她的情敌足够组成一个红粉军队了。我对罗兰的请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不起,我很冒昧地问一句:你了解韩经理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知不知道韩忆的私生活状况。”罗兰从她的包里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点燃,白烟袅袅:“我跟他已经认识两年了,自认为至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女人比我更了解韩忆。我知道他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他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
“那你有私下里去见那些女人请她们离开韩忆吗?”这女人如果要应聘邦女郎的话,估计都不用面试了。
“没有。”淡紫色的指甲轻轻地将烟灰弹入桌上的烟灰缸里,动作优雅而迷人:“她们都不重要。”
“啊?”我听迷糊了。
“那些女人和韩忆之间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天亮之前就会结束。但你不同,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他最近变了很多,听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沾惹那些女人了。我查过他最近的动向,和他走得最密切的女人只有你。”
我苦笑:“罗兰小姐,你会不会太抬举我了,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也许他韩经理最近的改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比如身体不好,工作太累,或者在哪遇上了某个高人对他指点了一番,让他浪子回头……”
“我也不能肯定,但毕竟有可能。”罗兰把烟头掐熄,“我不能冒这个险。如果你愿意离开韩忆,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职责和你现在的差事差不多,薪水是你现在的两倍。”
两倍?我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把,不过依然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可我还住这里呢,你总不能让我搬家吧?”
“这倒不必。”女人有些紧张地问我,“你看怎么样?”
她的想法没有错,第一,我住的这个地方是暂时的,等安琪回国了,就要搬走。第二,我和韩忆见面最多的地方是在办公室,而不是住宅区,平日里在电梯内遇上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第三,如果一个男人真想见一个女人,无论她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都不是一件难事。
“罗兰小姐,你很爱韩经理吗?”我问。
女人的脸上有了一丝落寞:“是。否则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卑微地去请求另一个女人?”
尤其是来请求像我这么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
我对她不免同情起来:“好吧,我答应你考虑一下。”
回到家,我将此事告诉了熟饭,他问我:“你不会真想辞职吧?”
“想。但是不会。”我和那个女人又不熟,干嘛要听她的话。两倍的薪水,听上去是很诱人,然而如果新工作是她安排的话,那也意味着她随时可以把我给撤了,我凭什么为了一个没有保障的承诺而放弃我现在的东西。
新工作肯定没有人向我贿赂巧克力和牛肉干。我很在意。
熟饭舒了口气:“你看上去很同情她的样子。”
“没错,我是很同情她,不过我更同情我自己。好好的上个班,又没去招谁惹谁,竟然会被人视为情敌。”
“你不是答应她考虑一下吗?”
“考虑不代表答应啊。刚才你没看见,那个紫罗兰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我担心如果就那样一口拒绝她的话,她有可能会情绪失控,我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她。”
熟饭笑嘻嘻地说:“原来你还不是很笨。喂,两倍薪水呢,就这么放弃,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更心疼刚刚买单的钱。”因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让她请客,偷偷地抢先买了单。四百块又没了。
为什么一连几次都是别人请吃饭,最后破费的却是我?
“喂,熟饭,如果哪天有个你的女人要请我吃饭,最后是我买单的话,我会找你报帐的。”
熟饭得意洋洋地说:“放心吧,不可能有那么一天的。我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知道我住这里。”
“为什么?”
“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当然不能让那些女人知道你的窝在哪里,否则她们哪天搞突然袭击,正好撞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办?或者有哪个女人总是对你念念不忘,死缠烂打,没事就上你家门口守着,心血来潮就在你家窗外大喊爱的宣言,这不就成了扰民吗?家是最后的堡垒,是心灵休息的地方,安全很重要。”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熟饭带哪个女人回来过夜。
“熟饭,你太无情了。”
熟饭一副语重心肠的样子:“无情即是有情,拖泥带水的行事方式,浪费的还是女人的光阴。”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绝情客,却把自己说得跟个多情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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