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郎臣见上尊色显烦忧,立马也在心中暗作计较,试探着道:“那白衣据说是在流波镇时曾多次搭救陛下于危难之中,陛下心肠素柔,将人善留身旁也是情理之中,可若其人居心叵测,说不定以之为挟……”
而那郎臣话未说完,即被上尊狠狠一掌掴了过去,霎然间堂下具惊,侍人立即跪了满地请罪,而那郎臣稀里糊涂的也噙着泪色跪倒在上尊榻前,“臣郎出言不逊,惹上尊动怒,还请上尊降罪!”
“你既知在这宫中出言不逊乃为大罪,竟还敢在孤殿前妄议女帝?”
上尊冷色厉言,更吓得那郎臣顿首在地,战栗不已,“臣郎岂敢议言女帝陛下……只是忧心奸人危害陛下罢了,上尊明鉴!”
上尊站起身来,居高睨视着匍匐在地的人,一字一言皆冷若寒刃:“后宫娈夫,侍奉尊妻乃为本分,其他关乎女帝之事若加以妄议,便是失职,若更还因尔等胡言,致使女帝名誉有损,便是死罪难恕!”
斥罢了那郎臣上尊又将目光投于瑾瑜,即令道:“传令出去,若再令孤听见任何议论女帝的声音,宫仆侍者杖毙,郎臣废位禁于幽庭!”
“是。”
令罢,上尊又瞥了跪在自己脚边的郎臣一眼,“今日念你初犯,孤且不罚你,你回去自行闭门思过。”
“是……谢上尊……”
谢过后,旁边侍人便上前将郎主扶起。
“臣郎告退……”
上尊默然颔首。
待人离至殿外,上尊又转身坐回榻上,冷令道:“将容胥喊来。”
-
次日午时方过,襄南侯府的马车便自栖梧门驶入,而荀安则是一早便在抚霄门下候着了。
昨日正午之后,他又因潮余一事而被上尊喊去舒和宫中训斥了一顿。
此事当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比起潮余的逾礼之行,上尊更在意的还是宫中的议论,便也对他再三叮嘱,事后又布令宫中,严禁各宫议论此事,如此倒是也救了他一命。
他着实不敢想,若是他侯母得知了潮余的事该会如何……
他侯母入宫探望他的频率并不高,但每一回来于荀安而言都是得脱一层皮的劫难,却也无奈。
襄南侯荀孚蓁年轻时亦是京中能叫人念叨名号的美人,不过比起侯君的美名,其风流之名却扬传更广。
荀孚蓁自少年时起府上就没少过郎侍,居有名分的郎君除正君一房以外,偏房少以十数计,那还是在荀安入侍东宫之前的数。
见他侯母的车驾停稳,荀安便上前欲搀他母亲下车,熟料竟是一年岁瞧来与他相仿的貌美郎君先钻出了车帘。
毋需想,这必然又是他侯母新纳的郎侍。
年轻的郎侍代了荀安的劳将他侯母往车里扶出,而他侯母则仍如以往那般,一见了他便笑着迎过来抓了他的手,“我的好安儿,这都快两年不见了吧,可想侯母了?”
“自然想。”
温言应着,荀安又往他侯母身后的马车瞧了瞧,“父亲没来吗?”
“你又不是不知,你父亲平素里便不爱出门,近些时日来身子又不好,侯母便没折腾他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